二十年的从医经验下来女人什么没见过,从最初的沉痛到习以为常再到麻木,面对死亡能收起所有多余的情绪从不显山露水。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可以看淡死亡的人,直到此刻才明白过来,每次手术后病房外一张张如同枯木的脸下面究竟是怎样沉痛的心情。
那时何欢已经走到酒店门口,抬头,是浓重夜色。他没听到包厢里那句近乎呢喃的轻叹:我半生为医救死扶伤功德无数,从没想过自己会对不起谁,结果到头来,连说一句抱歉的机会都没了。她死了,她死了啊。她死了我就是一辈子的罪人。
那天的夜色很浓,乌云重重怎么也化不开。
那是四季里最惨烈的一个季节,热烈过后怀念过后只为迎来万物冰封的冬天。
考虑到天色已晚,姚期就让众人先回了,自己坐到了驾驶座上。他没有第一时间发动车子,而是打开车窗平静地坐了一会儿。
何欢熟悉张牙舞爪撒娇耍赖逃避责任的他,熟悉指点江山翻云覆雨的他,安静的样子反而是陌生的,想了一下说了一句:我以为刚刚他们要我搬走,你会回一句,我是他唯一的亲人!
“你没这么说过,而此句又太自负了,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