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顺清又被拍老实了,趴在墙上嘀嘀咕咕听不清说什么。
“转过来,前面冲一冲。”曲霆扬着花洒:“明天陪我去趟坪山公墓吧。”
热水顺着头顶淋下,沈顺清清醒了不少:“去公墓?”
“嗯,年底了该去看看我妈。”
沈顺清才想起一年就快要过完,明天是今年最后一天,林城又有年尾祭拜的习俗,拖到来年有大不敬的意思,便答应了。
“顺便让我妈看看媳妇。”曲霆埋头在他乳`头上啃了一口。
“别瞎说,”沈顺清又羞又恼,推开曲霆的脑袋:“希望杜阿姨在天之灵,保佑我们早点圆了曲飞的心愿。”
曲霆嗯了声,挤了沐浴露在手心搓热,抹在沈顺清腰上:“转过去,洗一洗背。”
沈顺清老实地转身,又说:“如果这事儿调查清楚了,曲飞……”
毕竟一起生活了四年,过完年就算五年了,感情比常人更深。
“他有他该去的地方。早点投胎,投个好人家。”曲霆说。
“投到福利院也行。”沈顺清转过来:“以后等我们想要孩子的时候就到福利院,刚巧碰到和曲飞一模一样的孩子,刚巧那孩子也喜欢我们,然后我们去领回来。我们还可以给他取个名字,曲飞也行,曲小飞也行,曲小霆我也觉得也不错……”他抹了把身上的泡沫,涂在曲霆胸前,“你说怎么样?”
曲霆止不住笑出声来,搂住沈顺清的腰,轻舔他耳垂。
“怎么?”很好笑吗?再说洗澡就洗澡,怎么又腻歪了。
曲霆卷起舌尖,沿着他的耳廓轻轻勾勒:“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要跟我过一辈子了。”
沈顺清扭捏着缩着脑袋,小声嘀咕:“本来就是啊。”
哗哗的水柱突然断了,沈顺清抬头,见曲霆关了热水正把花洒挂起。
“怎么不洗了?”他看着小腿上白花花的泡沫。
“等会儿洗,再做一次。”曲霆贴上来,握住他股间的柔软:“我也是,跟沈哥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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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你不准走
简知行回到酒店时天色已晚。
祁家本想留他吃晚饭,可祁阳突然疯闹搅得祁家上下没了心思,看护急得满头大汗,强行注射镇定剂才结束这场慌乱,简知行找了个借口说要回酒店,祁敬义就顺势答应了。
他拿着祁阳给的车钥匙,婉拒了指派的司机,开着奔驰慢慢悠悠地在林城晃悠。
林城的夜杂乱而喧嚣,行人和机动车在斑马线上互不相让,满是油烟的烧烤摊占据半边车道,卖车载cd的小贩用劣质音响循环播放《小苹果》,从一个路口到另一个路口,每一处都吵吵嚷嚷,没有一秒是安静的。
他有些头疼,关上车窗把喧闹隔绝在外。
瞬间,车内安静得只听得到呼吸声,仿佛被丢进寂静的深井。
手机突然响了,清脆又突兀,像是有人在这深井之中投下一颗碎石。
是一条微信好友申请。
头像是一艘白色的木船,注释写着「祁阳」,简知行点了通过,对方却没有发消息过来。
他盯着祁阳的头像看了会儿,把车停在路边,滑开微信联系人列表点开另一个头像。
他看到自己发出去的消息。
「,小白同学?」
「小白,你在吗?」
「白语舟?」
「在吗?」
一连串绿色的对话框。
一直没有回复。
如同这车内,死一般寂静。
年末扫墓的人特别多,熙熙攘攘的人群给肃杀又沉闷的墓园平添几分生气。
沈顺清第二次陪曲霆到墓地,心态大不相同,那时还颤颤巍巍地跟在曲霆身后,怀揣着曲飞的秘密,这次曲霆拉着他一起跪下:“妈,我和沈哥来看你。我以后就跟沈哥过日子了,我特别喜欢他,分不开的那种,您生前也特别喜欢沈哥,相信您不会反对……”
糙汉子讲情话就是比沈顺清这种耍笔杆子的实诚,几句话硬是把他说红了脸,耳根都火辣辣得发烫。
好在曲霆也没让沈顺清表态,两人一同磕了头,又烧了些纸钱完成祭拜。在曲飞的墓前,两人轻轻擦干净碑上的灰尘后,没过多表示,心照不宣地往回走。
“简知行的联系方式,可以问景青禾,”曲霆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白纸:“另外,这上面的人能查到住址吗?”
“这是什么?”
“我和小飞回忆的名字,小时候我妈带我俩去厂里玩,认得几个叔叔伯伯,只是过去太久只想起这几个,有些字不一定对,差不多是这几个音。我打算去问问当年的事,总不能干等景青禾。”
“行。”沈顺清默念着纸上的名字,给化工厂所在辖区的街办和公安分局打电话。
“而且,”见沈顺清安排妥当,曲霆又说:“那天和景青禾聊天……”
沈顺清正认真听,曲霆却突然停下,杵在他面前害他差点儿撞上。
“怎么?”
“那边……”曲霆指着大门。
一早,简知行被祁阳电话吵醒,说要去一个地方,但他没想到祁阳提着纸钱和蜡烛,怀里抱着一捧鲜花。
祁阳身体还是很弱,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脖子上捂着条和毛毯差不多大的围巾,车开进祁家院子时,他正站在门口等,脸冻得发青。
“你们别跟上来,烦死了。”祁阳斥退跟上来的看护和佣人,再三勒令他们不准跟来。
祁阳心里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