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妈的,这和尚在记账呢。
算清了这个月的钱后,不知心满意足合上账本,转头就看到徐禾,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徐禾懒得跟他废话:“早来了,说吧,你想到方法了没。”
不知回忆到徐禾的要求,就是欲言又止,为了顾及徐禾的自尊心,他换了个问法:“你那要求,当真是有点……与众不同,我有两个注意,都说给你听听吧。”
徐禾说:“……你废话怎么那么多,我不是教过你高僧不能话多的。”
不知:……
他的好心真是喂了狗。
不知端正了身体,圣洁出尘的气质一秒即来,他道:“你觉得今生前世这个说法怎么样。”
徐禾:“……不怎么——”
不知打断:“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他想了想,加了句:“我跟别人说话都是一句千金来算的,你还乱插嘴。”
徐禾:“哦。”……这什么世道,就这话痨死和尚还一句千金。那些人是耳朵被开过光么。
不知继续:“我就说你上辈子就是个女的,投错了身份才变男儿,而且孟婆汤也没喝干净,到了十五岁,上一世的记忆就开始苏醒,必须穿女装一年,超度上一世的怨念,才可平安渡过。如何?”
“……”如何你妹哦。徐禾很气,感觉被这和尚摆了一道,随手抄起旁边的一本书,冷静说:“你在乱扯,信不信我打爆你狗头。”
不知想了想,往后缩了缩,却也不怕,关注点比较怪:“为什么是狗头啊。就不能是智慧的圣僧头么。”
“……”高僧。牛批。惹不起。
徐禾没脾气了,把书放下,说:“我要听下一个。”
毕竟这是个金主,不知转了转眼珠子,慢慢说:“其实和上一个也差不多,也是避灾之说,省了那些麻烦的,你只要出点事就好了。跳个楼,出个血,中个毒的。”
“打住,我选择跳水。”
避灾之说一提到,徐禾心里便大概有了算计。皇宫御花园那边有个池子,不是很深,刚好到现在他脖子这里,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女装之事倒是也可以解决了。
徐禾也放下心来。
这个禅房就是四年前他住在大昭寺的地方,从窗外望过去,还能看到当初那个狗洞。
徐禾回想一下那一晚眼泪鼻涕流一脸拔着他的腿求救的小和尚,再看看现在面前这个衣服白得跟雪一样一尘不染的僧人,心里情感有点复杂。
不知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那个狗洞,他不以为耻,还笑了起来。然后见四周没人,悄mī_mī地跟徐禾道:“我给你看个东西。”
徐禾:“……什么?”
不知眉开眼笑,得意洋洋地跟徐禾摊开左手。
上面栩栩如生一朵白色莲花,轮廓沿着掌纹延展,花瓣隐有一层银色的流光。盛放于掌心,
神秘而神圣。
不知不要脸道:“真的要感谢你那晚了,让我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大概我真是佛陀转世吧。寺庙里的佛像,无不是右手下垂,左手掌心托莲花,寓意就是接引人往生极乐世界。你看,我也有。”
他喜滋滋地把左手在徐禾面前摆了摆。
徐禾:“……谁画的,还挺逼真嘛。”
不知更得意了:“那可不,我自己——”
意识到什么,他住嘴,沉默了一会儿,把左手收起来,道:“呵,什么谁画的,这是我天生的。”俗人!
得了吧,你自己刚刚都差点承认了。徐禾翻个白眼,不过那莲花边缘的颜色倒真的是好看,银色的,还有光,徐禾道:“你这银色的怎么来的。”
不知摸摸鼻子,道:“我怎么知道,大概就是佛的圣光吧。”
这和尚能不能要点脸。
徐禾:“兄弟,我现在还没想要外婆寿宴那天要送什么,我觉你这东西挺好的。”
不知死憋着,就是笃定了这莲花他出生就有。不仅如此,还眼一亮,非常不要脸地自荐:“送太后什么还不简单么,送我呀。”
徐禾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你——”
不知道:“请我去给她卦上一卦福如东海,就是你最大的孝义了。”
徐禾真想把旁边的茶浇到不知头上,让他更凉快点,有点自知之明,皮笑肉不笑:“不了,不知大师客气了。”
扯了那么多后,徐禾也要赶着回去,不知也要走,把账本藏进袖子里,站起来又是光风霁月、慈悲圣洁。出了门后,基本上两人都没说话,徐禾懒得说,不知为了维持高僧形象,自然沉默寡言。而过大昭寺的另一扇墙门,徐禾一怔,看到了熟人。
三公主步疏月,正在一群丫鬟簇拥下慢慢走来,脸色不是很好,眉头紧皱着,妆容素雅压不住忧色。她也看到徐禾,停下脚步,惊讶:“小禾怎么也在这里。”
徐禾笑了下,就说自己是来玩的。
步疏月已经很疲惫了,对此事似乎也没有过多再问。目光一转,看到旁边一直含笑静立的俊逸僧人时,一愣,随后问道:“你、你可是不知大师?”
不知也回望她,春山初雪里,眼眸沉静含笑,道:“三公主么?”
徐禾真想扯着他三表姐的袖子就走,但又不能太直接拆这和尚的台,憋得无语。
步疏月呆了呆,欲言又止,但心中的忧愁和焦躁战胜了怀疑,问道:“不知大师能否给我算一卦。”
不知只笑了一下道:“给你,还是给你在意的人呢?”
三公主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