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变了脸色,神情惶恐,明显心虚气短。
“参见王妃娘娘……”
楼心月皱眉,面无表情地问道:“世子爷歇了吗?”
思退低眉顺眼,嗫嚅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有这么难以回答吗?楼心月本来还想着,如果完颜绰已经睡了,就明日再来,反之,则进去探望,顺便坐下来跟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好好谈一谈,思退这么不明不白地把她挡在门外,又说不清楚缘由,算个什么事儿啊?
“让开!”
思退还想阻拦,楼心月却没了耐性,瞪了不知进退的思退一眼,径直往前走,思退有心阻拦,却又无力阻拦,额头上冷汗都下来了。
并非是真正的无力阻拦,但到底是尊卑有别,思退的阻拦也不敢冒犯到尊贵的荣王妃,仓促之间,倒是让楼心月看到空隙,直奔世子爷的房间而去。
还未靠近房门,便听到屋内传出一阵阵甜腻的□□声,柔媚入骨,风情万种,很是蛊惑人心。
楼心月又不是不识风月,一听就知道屋里面正在上演多么香艳的活春宫,脸色变了又变,伸出去想要推门的手最终还是收了回来,转身走到院子里,冷声问道:“除了世子爷,还有何人还在屋内?”
眼见瞒不过了,思退这才跪下身,诚惶诚恐地说道:“还有万魔窟的少主,姜邺,姜公子。”
“万魔窟?”楼心月师出名门,曾经也是快意恩仇的江湖儿女,当然知道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万魔窟,不过她想知道的是自己的儿子跟万魔窟的少主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还有,对自己的儿子怀抱着如此不单纯的心思,姜邺这个小魔头意欲何为?完颜洪熙对此又知道吗?如果知道,还大大咧咧地把人安插到荣王府,完颜洪熙这是不小心引狼入室?还是别有用心,拿她儿子暗中交易?楼心月觉得,她有必要去跟完颜洪熙好好谈谈。
没理会依旧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思退,楼心月一拂衣袖,转身离开了完颜绰的小院。
一夜缱绻。
第二天,姜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起得早,更确切的说,相对于完颜绰的疲惫,操劳了一夜的姜邺却显得精神亢奋,一整夜都没合过眼,一直盯着怀里睡颜恬淡的心上人发呆,舍不得移开视线,怎么都看不够。
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爱人,总算是得到了,姜邺在心满意足的同时,也不禁生出一股惶恐不安来,没得到是想要得到,得到了又害怕失去,人啊,果真是欲壑难填。
情不自禁地凑过去,温柔细致地吻了吻完颜绰的眉眼,姜邺眼里的满足根本掩饰不住:“绰儿,你说……咱们这关系算是成了吧?”
完颜绰依旧闭着眼,呼吸平缓,也不知道是真的没醒,还是故意装傻,不予回应。
姜邺也不恼,自顾自地说道:“绰儿,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赶紧把身边那些个歌儿舞女打发干净了,我这人别的没有,占有欲特强,可别让我抓住什么把柄,不然我一定把那些个不长眼的东西通通剁成肉泥!”
完颜绰在心里叹气,开始有些后悔招惹姜邺了,明知道姜邺就是块粘上了就扯不掉的牛皮糖,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尘埃落定
沉寂了一个晚上之后,第二天凌晨,金国国主驾崩的消息才从宫中传了出来,并且以野火燎原之势,瞬间传遍了整个中都,甚至是以此为中心,不断扩散,直至最后天下皆知。
一时间,举国哗然。
金章宗完颜璟,冲龄践祚,宽仁治国,明达治道,闻善必从,故群臣咸竭其忠;尊孔崇儒,取法中原,垦艺荒田,富国强兵,使百姓各安生业;刑赏政事,用兵追讨,服威诸国,四夷拱手,八方宾服。
观完颜璟这一生,所作所为,不失为一代明君。
完颜绰对这个皇爷爷打从心里敬佩,为人尊长,治家治国,都挑不出什么过错来,正因为如此,反而显得后代子孙们不那么争气。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完颜绰从来不觉得曾经的太子殿下是位明君圣主,相信金章宗完颜璟也是同样的想法,不然也不会把皇长孙完颜绪从小带在身边,悉心教导,数十年如一日,久而久之,整个大金国朝野内外,谁人不知皇长孙殿下才是金国国主钦定的未来储君,至于白占了一个名头的太子殿下,反倒显得可有可无,没人在意了。
上有一个英明神武的父皇高高在上压着,下面又有一个聪慧机警的儿子步步紧逼,相比之下,曾经的太子完颜洪然性格怯弱,能力更是平庸无奇,不过是占了一个嫡长子的名头,才能顺利承继大统,也难怪野心勃勃的元妃心中愤愤不平,处心竭虑想要争上一争。
可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元妃估计也没想到,最后竟然会因为完颜洪熙的主动放弃而功亏于溃,金章宗完颜璟驾崩之后,太子完颜洪然名正言顺地承继大统,另,立其嫡长子完颜绪为太子。
新帝继位,择吉日举行登基大典,同时大赦天下。
一切尘埃落定。
守过了百日热孝,就当是偿还了皇爷爷幼时的疼爱维护之情,此后,自己与完颜氏一族,再无瓜葛。
完颜绰不愿再安安分分地待在中都,既然完颜洪熙已言明一切,自己并非完颜氏一族的血脉,继续待在荣王府也没必要,天下之大,何必困守在一座小小的荣王府?
临走之前,完颜绰特意去后院见了楼心月,若说这偌大的荣王府,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便是这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