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惹毛了这么多乞丐?
这个乞丐堆里的小头头刚刚选了这个抹黑他的方法,之前跟他诉苦的乞丐显然也是听别的头头的命令行事。
有趣。
他只道韩玉他爹早年建了个大房子收容乞丐,等老庄主一过世,韩玉成了新庄主后,很快就派手下把乞丐赶出去,要把房子拆了,是钻到钱眼里了,要再建一个商铺卖香料。手下行事粗暴,乞丐不走就打,很多乞丐都受伤了。
大体如此,正因为听到了这样的说法,他才决定拿韩玉当自己劫富济贫的下一任人选。
但如果事情真的有隐情,如果韩玉没那么坏,自己也不该随便给一个好人搞破坏。
算了,再看看。
乞丐们在外抹黑得很卖力,消息传得迅速。
韩玉会作何反应?萧天在屋顶屏息凝神地趴着,透过揭开的瓦片,看得一脸兴味。
“庄主,那群叫花子可恶至极,今天,我们已经发现不下二十个趁着要饭的时候抹黑你名声的了。”
“无妨,这终究是我们有错在先。我那日吩咐你们的时候,没有说清,你们心急,才惹恼他们。那房子已经破败得必须修,等到房子修缮好了,再客气地叫他们回来住。相信这时候他们怎么抹黑,到时候就会怎么给圆回来。你通知工匠加快进度,也就一阵子而已,影响不大。我刚接下山庄,诸事繁多,正缺人手,抽不出太多人去管这事,现在只要稍微控制一下即可。你们切忌行事粗暴,即使屡禁不止,也不要心焦。悠悠众口,哪能堵得上。堵不如疏,等尘埃落定,他们自会改口。”
书案前的年轻男人坐在宽大的木椅中,整个人显得瘦小又文弱。宽大的袍袖让他显得越发弱不禁风,而他面前的手下却恭敬得不敢抬头。
“庄主,都是属下御下无方,手下行事粗暴,才给庄主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男人扶额,又翻过一页书,淡淡开口道。“今后谨记即可,此事略过不提。对了,那异士的行踪可有消息了?”
“属下惭愧,虽已大力寻找,但还没有找到。请庄主放心,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去寻找,不放弃任何可能。”
“也是,都十年了,你姑且找着。之后,说说东市铺子的事吧。”
噢——萧天了解了个大概,原来是误会,韩玉其实是一番好意。而之所以放任乞丐们,实则是借机打着欲扬先抑的算盘啊。
奸商。
不过,这小庄主是不是太自信了点?乞丐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连自己都差点信了。要不是自己劫富济贫得还算严谨,做了些实际调查,这时候说不定都已经打开第一山庄的库房了。
寻找下一个对象吧,扫兴。
萧天把瓦片重又放了回去,旋身离开,漆黑的身影稍稍融入夜色,整个过程不曾惊动任何人。
翌日,喧闹的集市上,萧天在一酒楼临窗而坐,窗下即是行人摊市。
他一边喝着小酒,吃着小菜,一边留心着旁人的对话。这是很寻常的一天,他还是如此,若能听到那个为富不仁的就去调查调查,听到桃色传闻了就姑且听个乐呵。不仅是他如此,有几个同行也是如此。这不,不远处就有一个,他记得那人自称“黑风。”
这时,旁边的食客正眉飞色舞地讲王屠户和他新纳的小妾的故事,正讲到精彩处,窗外却传来一阵喧闹声。
“韩玉,你欺人太甚!”
萧天被这声音吸引了过去,却只见一道白光,他被这亮光刺得眯了眯眼。熟悉的感觉,那是兵器的反光。想起那小庄主文弱的模样,他心思微动,腾身从窗边一跃而下。在跃下去的那一瞬,余光中尽是黑风饶有兴味的目光。
韩玉刚刚验收完货物,从自家的商铺出来,便只见一人拿着刀向自己砍来,吃惊之下却躲闪不及。
他并未习武。
都是他托大,派了手下去处理山庄相关事宜,并未留一人在身边。此时此刻,恐怕他是躲不过了。
也不会有人来救他。哪怕踢倒摊子稍作阻碍都来不及,他身边一片空旷。刚刚还有些人,但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远远躲开,谁还会来救他呢?
纵使如此,他也不能轻易放弃,旋身便欲躲闪,还想着能奔到不远处王屠户摊子处就好了,即使王屠户不帮忙,但他的屠刀锋利。
可就在下一刻,他的打算落空了,不是说他已经中刀,而是行凶的那人已被一个青衣人给缴了械。
行凶那人他认识,是李家的败家子,家里做些生意,但自从二老去世后,他很快便把家底败光。最后拿铺子抵了向韩玉的爹借了些钱,也不是去重新干些生意,反而想着去赌场翻身,结果赔了个精光。老庄主去世前,他还不太好张嘴。等到老庄主一去世,他欺韩玉堪堪二十,不认账。韩玉便报了官,白纸黑字的欠条写得分明,韩玉随后便接手了那铺子,并转卖了。
这姓李的欠赌场钱,不要脸地想赖上韩玉借钱,被拒绝了。
这回,估摸着是怀恨在心,瞅准了韩玉落单,啥都不管了,想着出了气再说吧。
谁知,却被眼前这青衣人给缴了械,又被他像拎小鸡一样拎得远远的。
“你没受伤吧?”好听的声音传来。
韩玉抬头向上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俊美脸庞。而韩玉刚才被从刀下拉开,现在正被这人用一只手臂搂在怀里护着,身后就是这人精瘦有力的胸膛。
许久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