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的胳膊,抬手看了看表,“能按时原定时间开始吧。”
郁临江从一旁斜着摆放的椅子上丢给沈灼一个装订好的小本子:“总流程,你的致辞我也放进去了,下午两点钟准时开始,五点结束,要不要夸我啊?”
“厉害了我的郁导演。”沈灼翻了翻策划,做得非常细致,没有什么可补充的。
郁临江弯起眼角笑得格外荡漾,拿起手机对着沈灼晃了晃,看了圈周围没人:“那今晚结束后,温裴小时候光屁股的照片你可别忘记发我啊!”
沈灼差点一口唾沫把自己呛死,“等等,不是童年照吗?”
“哦,裴裴跟我说你那儿有他光屁屁的照片,所以我改变主意了。”郁临江收起手机,悠闲的支了支下巴,转过身留给沈灼一个充满阴谋的休闲裤背影。
“……”
***
临近中午的时候从公司过来了,顺便给沈灼打包了一份午饭。
推门进来的时候,沈灼正坐在电脑前一边刷微博,一边抓着筷子优哉游哉的吃片场给工作人员配的盒饭。
“来了?”沈灼从饭盒里抬起头,从纸盒里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又提着的餐盒,把嘴里的饭咽了下去,笑道,“你还自带了午饭啊?”
觉得内心仿佛日狗,将饭盒放在一边:“本来是给沈总买的,现在我决定自己吃了。”
沈灼慷慨的挥了挥手:“吃吧吃吧,吃完饭和我一起去观众席,快两点了,估计再过一阵子就要开始了。”
他对饮食一向不怎么挑剔,从前苦日子过多了,现在觉得能吃饱就行。
沈灼放下饭盒,又翻了翻微博,水军已经把海选炒上了热词,下面正常的观众也有不少人留言。
正要起身,却听到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出电话看了看,是苏净丞打过来的。
沈灼皱了皱眉,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起来,语带笑意道:“苏老板,下午好呀。”
“你们决赛场地定哪里了?”苏净丞像是刚睡醒,声音里还带着不清醒的迷糊,又像是情人之间特有的缠绵。
沈灼愣了愣:“在西苑体育场,怎么了?”
“嗯,那地方不错。”苏净丞那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掀开被子下了床,“我记得是下午开始?几点钟?”
“两点……”
“知道了,给我留个你旁边的位置,我等等过来。”
电话利索的挂了,沈灼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高兴,也不像是不高兴。
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问道:“苏董打来的?”
“嗯。”沈灼把手机揣进兜里,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停顿了几秒,又恢复了原来温和的表情,“我先过去安排下,你吃完饭再过来吧,不着急。”
沈灼将剩下的盒饭丢进垃圾桶里,拿了块湿巾擦了擦手,然后换了西装,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
“沈总。”在身后叫他。
“嗯?”
“我们都相信有一天你会带着我们走上最好的位置,‘鼎丞’会是最好的娱乐公司。”对沈灼比了两个手指,“我们学校的教授说,只要你足够强大,就不必再惧怕外力,我们挺你哦。”
沈灼一眼,突然笑了:“你这小丫头,脑袋里一天都在想些什么,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赶快吃饭吧,吃完饭来给我好好工作。”
拉开休息室的门又关上,沉闷的关门上像是重重的叩在了沈灼的心里,有些酸涩,却归根结底不会疼痛。
也许他已经不知何谓疼痛了。
走廊里铺了地毯,皮鞋踩在上面,没有丝毫的声响,周围的工作人员三三两两忙碌的从他身边走过,只有他像是静默在一个全然无声的世界,一直向前无限奔走。
人人都以为他为“鼎丞”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可是“鼎丞”却只是他报复苏净丞一个最开始的工具。
这世上最伟大的绚烂,是烟花瞬间盛开,转而凋谢。
他要“鼎丞”在他手上走向辉煌,在充满信任的资金鼎盛时期,惨败而归。
这是最好的跳板。
也是最惨烈的宣战书。
沈灼终于走出了长长的走廊,他站在观众席的入口处,抬头看着那高高搭起的舞台。
那几步的阶梯,是普通人和娱乐圈之间的距离。
也是他和苏净丞之间再也无法弥合的鸿沟。
“沈总,怎么在这儿站着,要准备开始了,一起过去坐?”
另一个小投资人刚好从外面走了过来,站在沈灼旁边搭腔道。
沈灼回过神来,迅速的调整了表情,微笑道:“李总,欢迎欢迎,我在这儿等苏董过来,你先请。”
李总似乎有些惊讶:“苏董要亲自过来?”
“是啊,他今天刚好有时间。”沈灼笑眯眯道,“赞助商的座位在那边,我找人带您过去。”
“哦……好的,等等苏董来了我再来打个招呼。”李总客气的跟沈灼道了谢,跟着礼仪小姐走了。
***
初秋的温度,太阳还高高的挂着,体育馆前面植被不多,阳光金灿灿的洒在地上,看上去就热得难受。
沈灼之前给苏净丞发了短信,让他避开人群,直接从后门进来。
于是苏净丞直接让司机把他送到了体育馆的后门,下了车,老远就看到沈灼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装,笔挺的站在一片明晃晃的阳光里,像是一颗不肯弯曲的树。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沈灼是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