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想起这个就头疼,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想到什么合适的工作让岑今做,他也低下头,一副和吴老密谋的样子,声音低低的回:“报告老师,我还没想好呢。”
“没长大,”吴老被这个动作逗乐了,笑着轻轻拍了沈灼的脑袋一下,“那孩子是我一个老同事介绍来的,妈妈在国外做生意,一个人跑回国的,穿戴是挺奇怪,不过我觉得人还实在,你多带着点。”
沈灼端起水杯喝了两口水冷静了一下:“成,我帮您看着。”
最后一道毛血旺上了桌,三个人摆了一大桌。
吴老爷子开了一瓶二锅头,岑今不喝白酒,沈灼便陪着老人喝了几杯。
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吴老爷子喝得红光满面,人看上去挺高兴。
沈灼和岑今去厨房收拾了碗筷,正准备告辞,吴老从一个信封里取了两张票出来递给两个人:“今天晚上‘华行’有个拍卖会,都是些书画之类,给了老爷子我两张邀请函,我不高兴去这个,你两要是有时间就替我去吧。”
吴老在痕迹学上颇有一番建树,加上自身的社会地位,再以“华行”本来又有苏家的股份,基本每次都会给吴老送几张票过来。
沈灼接过了那张票,一看就很有苏氏的风格,一张拍卖票包得里三层外三层,恨不得做出一朵花来。
他自身对于拍卖也不是很有兴趣,有钱人的世界,沈灼一个给人家打工的,穷,不想任性。
不过到底没有拒绝吴老爷子,沈灼看岑今也把票接了过来,便笑了笑:“行,那我们先回去了,老爷子您注意身体,吃饱喝好,有事再联系。”
两个人一路走到院子门前,沈灼早把那张拍卖会的票塞进裤兜的缝隙里了,倒是岑今,低着头看了好半天,一句话都没说。
午后的时间,沈灼本身就喝了点酒,此时被太阳晒得犯困,他打开手机准备叫个代驾来把他送回去,电话还没打通,便听到岑今在他旁边道:“我送你吧。”
沈灼的车还停在门口,他更想代驾给他连人带车一起弄回去,他用手背抵着嘴打了个呵欠,摇了摇头:“算了,叫个代驾吧,让你送怪麻烦的。”
“开你的车送你回去。”岑今已经站在沈灼那辆福特车的驾驶座旁边了,他摊出一只手,对沈灼扬着眉勾了勾指头,“钥匙丢过来。”
——啊,真是时代的好青年。
沈灼又打了个哈欠,把手机揣回兜里,顺便把车钥匙丢了过去。
既然有送上门的免费代驾,不要白不要,沈灼拉开副驾驶座,把租来的那间公寓地址报给岑今,然后把副驾驶座的靠背往后调了调,整个人靠在了上面。
沈灼闭着眼,所以并没有看到岑今在听到那个地址时微怔的表情,只是听他低声问了一句:“你在外面租房子住?”
“废话……”沈灼这阵子一直缺觉,此时太阳暖暖的晒着,他懒散的回了一句,靠在靠背上不动弹了。
沈灼本来以为,就岑今开悍马的那个车技,他在车上是绝对不会睡着的。
没想到他不但睡着了,还睡得特别香,一路从吴老家里睡到了自家楼下,直到听到岑今喊他才醒了过来。
难道是人年纪大了,精神不如从前了?
沈灼有些无奈的坐直身子,把靠背调了回来,转过身对坐在旁边的岑今道:“辛苦了啊,要不要上去坐坐?”
岑今把手刹拉了起来,侧身从窗户里看了一眼沈灼租住的公寓,颇有嫌弃的摇了摇头:“还是不了,一看地方就很小。”
“……”公寓又惹你了?
沈灼觉得自己对于岑今的耐心简直是绝无仅有的好,他叹了口气:“那我上去了,晚上的拍卖会我可能不去了,你要是想去的话就自己开车过去吧,地方很好找的。”
岑今老神在在的坐在主驾驶上一动不动,他似乎想了一会儿,才转过来看着沈灼,语气里似乎有些不满:“我都开车送你回来了,作为交换,你应该陪我去参加晚上的那场拍卖会。”
沈灼一口老血哽在心头,他忍住拍死岑今的冲动:“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要陪你去拍卖会?”
“哦,”岑今点了点头,然后很灿烂的对沈灼笑了一下,露出四颗白白的牙齿,“因为我想让你欠我人情。虽然我没有在国内长大,但是我听说过礼尚,往来。”
这怕是个神经病吧!
沈灼觉得自己又开始头疼了,他之前就觉得岑今的思维和传统的国内思维差异挺大,感情这小子真是国外长大的。也不知道家长是怎么教育的,画风这么清奇……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沈灼揉了揉太阳穴,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后勉强平静了下来,“国外的孩子现在川菜都做得这么好了吗?”
岑今伸出一只手指摇了摇,脸上露出一点点内敛的得意神色:“当然不是,我回国之后特意去‘新东方’厨师学校学习了三个月的速成班。”
“……你知道国内最近有一句话很流行吗?”沈灼弹落了烟灰,又补上一句,“很适合你。”
“什么?”
“我走过最长的路,就是你的套路。”沈灼把烟掐了,打开车门下了车,回身弯腰从车窗里看了眼岑今,“晚上七点会场门口见。”
***
“华行”拍卖是苏氏入股的一支拍卖行,每半年举行一次大型拍卖,这次的主题以书画为主。
沈灼对书画这个题材本来就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