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身到心都疲惫不已,但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他起身坐到窗前去画画,回过神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笔下出现了一个乱七八糟的圆球。
谭熙愣了一会儿,起身去调了颜料,回来重新坐在画架前。江煊无声无息地坐在他身后,看着他的手指在画布上灵活的涂抹,渐渐发现他画的是一个胚胎变成婴儿的过程。
天渐渐黑下来,江煊给他开了灯,谭熙灵感爆棚,一次又一次的上色,婴儿的不同形态在同一块颜色上展现,直到最后留下一个眉目精致的小宝宝。
谭熙的肚子咕咕叫起来,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燃料,又看了看最终的形态,神情出现一抹失落。
人们最终看到的形态只是一个普通的婴儿,谁也不会想到他一开始还画了胚胎。
“我录了下来。”江煊的话如同及时雨,谭熙立刻支巴着手过去看,脸上慢慢出现了笑容,嘴上却道:“谁让你拍我的?”
“很惊艳,不是吗?”
谭熙哼一声,心里有点儿甜。
他本身就不是大脾气的人,江煊又是十分体贴,还特别懂得他需要什么,自从两个人在一起,谭熙留下了许多珍贵的影像,里面多是让人赞叹的过程,谭熙自己画的时候没觉得,但看得时候却总是自豪到飞起。
他每次有了心事都会用画画发泄,而每次发泄的时候都是灵感爆棚,曾经围观过他发泄的朋友都惊叹看他发泄是一种享受,因为作画手法真的太美,最终的图画效果也会让人觉得围观过程的时间花的值得。
江煊任由他抱着影像臭美,出去给他准备了饭菜,谭熙去吃的时候才发现已经零点了。
他吃完之后精神还有些亢奋,坐在江煊对面,目光炯炯有神:“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可以。”
“你对我是一见钟情吗?”这个问题说出来,谭熙有些害羞,但眼睛依然盯着江煊,似乎要找到他撒谎的蛛丝马迹。
“不是。”江煊也十分认真:“我爱上你的时候,你正在跟傅直交往。”
谭熙傻了两秒,道:“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小时候。”江煊诚恳地道:“你救过我的命。”
谭熙一脸茫然:“什么时候?”
江煊目光深邃起来,“我告诉你,你不可以告诉你爸妈。”
谭熙的确有什么话都跟父母说的习惯,很多朋友在跟他说小秘密之前都会强调这句话。谭熙脸颊鼓了鼓,有些生气道:“我不会什么事都告诉他们的!”
江煊宠溺一笑,道:“我十岁那年不慎落水,是你救了我。但你因此而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没命,所以,你千万不可以告诉你爸妈,我是你当年救过的人。”
谭熙没有十岁前的记忆,但他知道江煊比他大两岁,也就是说江煊十岁的时候他八岁……谭熙认为,根据自己的性格,他不可能傻了吧唧下水救江煊的。
他心头火起,一脚踢在江煊腿上:“你又撒谎!”
“谭熙……”江煊要解释,谭熙已经愤怒地扔给他一个沙发枕,自己跑回了卧室。
江王八蛋,骗人也不编的像一点儿,谭熙决定明天就去把孩子打掉。
他躺下没多久,江煊就上了床。谭熙迷迷糊糊感觉到,又气呼呼地蹬他一脚,他以为自己用了很大力气,事实上一点儿都不疼,倒像是在蹭人家撒娇。
江煊把他抱在怀里,听到他哼唧:“那些鬼是我引来的吗?”
“是。”
谭熙又踢他,浑身没什么力气,骂:“肯定是你。”
江煊吻了吻他的额头。眼神复杂。
谭熙坚决不相信那些鬼是自己引来的,第二天他抱着龟儿子离开了家,并威胁江煊不许跟着自己,否则立刻去把宝宝打掉。
王九十分开心熙爸爸如此重视自己,激动的挺直腰板儿,却只是伸长了脖子,江煊瞥过去一眼:“小心我给你剁了。”
龟儿子又当起缩头乌龟,被谭熙抱出去之后才敢伸出脑袋翻白眼。
绍重赶到地方的时候谭熙已经吃了两笼包子,他大步走过去,在谭熙对面坐下,笑道:“江煊没跟来?意料之外。”
“有些事我还是更相信你们。”谭熙把手伸过去,道:“你看我的手相跟面相,是容易被鬼盯上的吗?”
绍重已经提前得知谭熙是来请他解疑的,他若有所思,道:“你跟江煊闹别扭了?”
“算是。”
他见绍重幸灾乐祸,道:“你笑什么?”
绍重摇了摇头,郑重道:“如果需要除掉他,还需要你配合才行。”
那种东西留着到底是个大患,他已经跟总局打过招呼,如果能借除掉江煊的名义把他收为己用,再好不过。
谭熙意外道:“谁说我想除掉他?”
绍重没成想他又来个大拐弯儿,默了下:“那你想干嘛?”
“我觉得你知道点儿东西,比如江煊他……是不是鬼?”
绍重脸色一变,他看了谭熙一会儿,拉着他走了出去,他们一路走到了无人的,阳光又十分强烈的地方,绍重还在地上画了个阵法,这才道:“你被江煊利用了。”
谭熙的手按在腹部,神色凝重道:“这件事我自己会斟酌,我只想问……”
“江煊是魙。”
谭熙迷茫:“魙?”
“也就是聻。”绍重取出一个符纸,道:“人死作鬼,人见惧之。鬼死作聻,鬼见怕之。若篆书此字贴於门上,一切鬼祟远离千里。你看这符,上位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