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生在长安的太平光景里,此生没穿过甲,没骑过马,更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画下一行小字,写了个“晞”。
李澄晞嘴角斜了斜,提笔在手里攥了攥,很想在那个“晞”字前头加上“李澄”,可他向来读书不怎么用功,练字就更不用功了。
他的几笔烂字衬不起这样力透纸背的思念。
李澄晞将毛笔摔在案上,往床铺上探了探头,见着李儒风合着眼皮,心情有些复杂。
李儒风睡得不怎么安稳,或者说并没有睡着,他的呼吸很轻很浅。李澄晞故意走近了,李儒风仍然没有睁眼的打算,依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他的眼底隐隐有些青黑色,这样的形容,李澄晞倒是有些了解的。
以往他在杏花春雨楼卖早点的时候,就经常见到这样的人过来吃早点。他们往往是最早来的一拨,要么是通宵干活,好么是通宵打桥牌,要么是通宵喝花酒……总之就是通宵了。
可李儒风是因为什么睡不好觉?
李澄晞眼皮子一抬,正看见案几上的那幅画。
嗯……通宵画画?可以可以。
李澄晞心中有两个小人在争执,一个说要他把苟晞的脸涂了,一个说要他把李儒风的脸涂了。
李澄晞犹豫了一下,拿起笔,看了看李儒风,又看了看“苟晞”,两个他都不敢涂,好痛苦。
床上发出微微的动静,李澄晞慌忙搁下毛笔,回头,看见李儒风支起半边身子,淡淡问道:“你在做什么?”
他能做什么?抓小三,斗奸夫,都不是他能干的事。
但他今日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