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锐铁卫短兵相接,试探性一轮接触,异族新兵们被指点了特战队的武技战法,很会躲避,但也暴露出他们血性不足、战斗力差强人意的弱点,铁卫再来一轮,便可以收割他们的性命。
褚襄站在后排,闲闲地搂着褚河星,胸有成竹地看着蓝珏。
铁卫也看向了蓝珏,西唐国主手握长刀,唇边带笑。
官道很宽,来往的人却并不多,这很不寻常,想来便知道,是有人提前清了场,地面震颤,轰鸣从远处传来,眨眼之间,一道白色的影子从远及近,白衣轻骑背负双刀,手握银枪,面带半扇银色面罩,边缘似羽翼扬起。
铁卫大惊:“银鹰骑?”
西唐国主蓝珏,早年能够以罪臣后代重新册封,正是因为他自大漠归来,第一战,就是带兵突袭叛乱藩王梁王领地,曾以一支轻骑,长驱直入梁国十三道关隘,那场战斗几乎没有任何“兵法战术”,那群身着白衣银甲的轻骑兵如同白色幽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入梁国国境,半数梁军不战而亡,连营帐都未来得及扎下。
这支轻骑兵,就是赫赫有名的西唐银鹰。
蓝珏依然站在那里,傲然,冷漠,一手银枪,一手妖刀,面容森冷,嘴边犹自带有笑容,他说:
“要战便来!”
银鹰轻骑呼啸而过,瞬间局势翻转,他们将三十几名铁卫团团包围,轻骑兵全部一身素白,沉默得像奔丧。
蓝珏一马当先,双手持双兵,迎战铁卫,铁卫在银鹰骑兵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失去战意,他们虽是帝都精锐,但对手是能在梁国叛军大营杀进杀出如入无人之境的神兵,蓝珏不知在哪儿藏了一百多的银鹰骑兵,反将一军。
不出片刻,三十余名铁卫战败,被下了兵刃,狼狈地跪在地上。
为首的铁卫说道:“国主,我等也只是听命行事!”
褚河星从褚襄身后探出头,呸了一声,大声嚷道:“你们拿着破刀子满大街乱砍人的时候,听的又是哪个鬼的命令?”
“是啊。”褚襄凉凉地说道,“缇衣铁卫,当街诛杀乱党,好不风光威武,可你们杀掉的奶奶们做了什么叛逆之事呢,她们可能只是在孙子被你们砍头的时候哭了一声,你们从好人家拉走女孩,说他们包藏义党,可是实际上大约只是哪个贵族看上了那个姑娘……你们听的又是什么令,行的什么事呢?”
蓝珏平静却刻薄地说:“比起自称魑魅的离未庭,反倒是你们,更像伥鬼。”
说完,他冷漠地转身上马,对身后的银鹰冰冷地下令:
“杀。”
刀光划过,斩伥鬼于马下。
西唐国主的南归之路,始于血染刀锋,冬雷已在云中,山火终将要点燃。
……
西唐王宫,偌大的王宫空空荡荡,只有蓝念和他两个陪读玩伴,一边啃肉干,一边看地图。
角落之中,有什么人在和蓝念说话。
“少主,国主已经离开帝都,请您勿念。”
蓝念看着地图,头也不抬地说道:“我不担心他,他带了你们一百多个银鹰呢,攻城略地人是少了点,但要是夹尾巴逃跑还跑不了,拿啥给我当爹。”
角落里的银鹰或许是早就习惯了这对父子的相处模式,完全不被影响,依旧尽职地说:“少主选定的几个地方,都已经布置好了异族,目前造势很成功,但东唐国已经发兵集结边境,如今局势不容乐观,属下认为,少主不应该再死守在王宫,还是跟属下去安全地带吧。”
“不行。”蓝念摇头,“我是西唐国少主,如今内忧外患,父王不在国中,理当由我坐镇,我若是临阵脱逃,还算个狗屁少主!”
“可是——”银鹰战士还想要再劝,蓝念已经看似不耐烦地连连摆手打断。
“行了行了你去忙你的,本少主要吃饭了!”
蓝念大刀阔斧往桌上一坐,姿态豪放粗鄙,半点礼仪都懒得顾——趁着父王不在国内,没人管他礼仪问题,抓紧时间放松。
左右他现在处于“软禁”状态,蓝王叔与他成对峙的状态,他们不敢贸然动真格,但蓝念也被困在此地,除了能够调动蓝珏留下的些许心腹,的确只是个摆设少主。
但他不能走,西唐少主在,蓝王叔就只能是王叔,若少主不在,国主不回,局势就可能在一夜之间无可挽回。
他啃着肉干,但若仔细看,就会发现他根本食不知味,如同嚼蜡。
少年才不过十四岁而已,他并未到一个足以顶天立地的年岁,只是他想起他父亲十四岁的时候,怀里抱着只比他小了十岁的自己,面对千军万马,用还稚嫩的声音,铿锵有力地说:
“就算害怕,也不能哭,你不能让敌人看得出你害怕,这样一来,他们就会怕你了!”
蓝念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肉。
“呸,怕个屁!”
轰——
他话音刚落,大门轰地一下又被蛮横踹开,气急败坏的蓝王叔冲进屋内。
蓝念不动声色地藏好卷轴地图,抱着膝盖,挑眉大笑:“喂,你是想要兵符?”
“那你最好乖乖交出来。”王叔眼睛下面黑青一片,阴狠地说道,“不然,我就只好从你的尸体上搜了。”
“又来了。”蓝念抠了抠耳朵,“你每次来都说杀杀杀,你杀一个我看看啊!我是西唐少主,你动我一下试试!”
跟随蓝王叔一道的东唐国使臣教唆道:“西唐少主?异族一乱,西唐也就不存在了,还要什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