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这他就不能忍了。
“你别惹我。”他压着脾气警告,面具即将破裂。
时进执着攻击,再次说道:“花瓶。”
“都说了别惹我了!”他终于忍不住伸手,想要捏住时进的拳头阻止他的进攻,面具彻底碎裂,烦躁说道,“时进,我不想打你!”
时进躲开他的手,直接一拳揍到了他的腹部,沉沉说道:“你这次又是演的什么戏?是不是想忽悠住我,继续从我这拿利益?毕竟现在瑞行又回了我手上。”
这话说得太过诛心,容洲中眼睛睁大,真心被人践踏质疑的疼痛和身体上的疼痛一起泛起,嘴唇抿紧,眼神唰一下沉了下来,咬牙说道:“时进,把这句话收回去。”
“为什么要收?”时进扭住他的手,把他面朝下压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容洲中,刚刚的亲切礼貌面具戴得不错嘛,难怪你能当影帝,长达十多年的演技磨练,你不当影帝简直是天理不容。说起来我一直没有机会问你,我这个被你利用得彻底的演技磨练工具,你用得还顺手吗?”
容洲中的挣扎猛地停下,挣扎中头发散下,刘海遮住了眉眼,夜晚清冷的月光和桥上朦胧的光线下,只能看清他唇线拉平的下半张脸。
“时进,这是你的真心话吗?”他开口询问,语气罕见的认真低沉。
时进伸手把他的头发扒开,对上他来不及掩饰情绪的眼睛,问道:“怕吗?”
容洲中狼狈地侧头闭目,压下心里的那丝受伤,咬牙说道:“怕什么怕!有本事你在这把我杀了!”
“我当初的心情,和你现在的是完全一样的。”时进松开他,说道,“容洲中,你对我说过多少难听的话,你还记得吗?别再演什么懂礼贴心的好哥哥了,太假了。”
容洲中身体一僵,再次闭上了眼睛,心里被某种酸涩憋闷的心情堵住,低声说道:“你这……”
“如果你是真心想修复关系,那就别再拿面具对着我,那是我不愿意回忆的阴影。”时进一身逼人气势尽数收敛,盘腿坐在了他身边。
容洲中沉默,扭着头不看他,良久之后才说道:“我今天没有演……我那是在给你挣面子,时进,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混蛋!”
“你凭什么骂我,你又是什么好东西。”时进皱眉,伸腿轻轻踢了他一下。
容洲中反手就抓住了他的脚腕,侧头看向他,说道:“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有气就继续打吧,我活该我受着,别打脸就行,我明天还要拍戏。”
时进毫不犹豫地又踢了他一下,踢完还流氓地把脚踩了上去,像滚什么好玩的皮球一样,使力来回晃他,边晃边骂:“容洲中你真是坏透了。”
容洲中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折磨”过,额头青筋直冒,但确实是自己理亏在先,于是闭目忍了,由着他出气。
“心眼比针尖还小,我九岁说的话你居然也能记仇。”
这是事实,容洲中在一切真相大白之前,确实记恨过时进曾经对着时行瑞说的“兄弟都是仆人”的理论,回过的那句我知道了。他无言以对,继续憋屈挨骂。
“还幼稚,居然送黄瓜抱枕报复我,你是哪里的小学生吗。”时进继续骂。
容洲中扭头反驳:“你够了啊,谁是小学生。”
“债主说话,欠债人插什么嘴,安静!”时进踩了踩他的屁股,一点都不留情,“你不仅幼稚,还敏感,脾气坏,自尊心太强,说话太不过脑子……你真是太差劲了!”
容洲中承受着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侮辱”,简直快要憋屈死了,咬牙说道:“小兔崽子你别蹬鼻子上脸……”
时进收回脚,把他揪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我蹬了又怎么样?你要杀了我吗?枪给你,你来。”说着把枪掏出来塞到了他手里。
艹!
容洲中气得想骂人。
这套路上次不是已经来过一次吗,居然又来第二次!
他直接把枪丢开,反手抓住时进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他,想说什么,触及到时进没什么感情的眼神,心里一颤,又把话全部咽下,烦躁地松开时进,转身又趴回了桥面上,吼道:“你要打快打,要骂快骂,别露出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的!混蛋时行瑞,你这是养了个什么麻烦精出来!”
时进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脑勺上,反驳道:“你才是麻烦精!”
“我艹你……”容洲中扭头就要回骂,看到时进的脸又憋屈地把话咽了回来,气得用力砸了几下桥面,然后自暴自弃地闭目瘫在了桥面上,一副自己已经挂掉了的样子。
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时进没再打容洲中,也没再骂他。
估计是在酝酿吧。
容洲中压着脾气想着,绷紧身体等待接下来的“酷刑”。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酷刑”没有降临,身边反而越来越安静,仿佛只有他一个人了一样。
时进不会就这么把他丢在这走了吧。
容洲中皱了皱眉,忍不住睁开了眼,扭头朝着时进之前坐着的地方看去。
咔擦。
一部手机就悬在离他很近的地方,摄像头开着。
时进按下拍照键,收回几乎要怼到容洲中脸上的手机,满意地欣赏了一下照片效果,一反之前的恶声恶气,朝着容洲中春光灿烂地一笑,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包水果干零食出来,开口:“嘿嘿。”
容洲中一脸懵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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