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糖厂的庇护,掸下身上堆积着的雨珠,噼里啪啦的雨声在一定程度上干扰了他的听力,也增大了被偷袭的危险,当然中原中也藏在身上的□□也不是吃素的。
即便废弃了这么久,糖厂内部也还是散发着丝丝甜味,不够浓厚,也难以辨认出是什么糖精,在下雨的天气里弥漫地更快,随着步伐的深入,很快中原中也的鼻腔里就只能呼吸到带着糖味的空气了。
在这种屏气敛息的情况下,中原中也却意外地跑了神。他想起了前天在酒吧和太宰治那个莫名其妙的吻,他分明没有喝醉,可没有及时推开,也沉醉般地从抵触到迎合,吻到气喘吁吁才肯分开,舌尖从对方口中撤离时拉出一条反射着幽暗灯光的银丝,而后断在嘴角,太宰治没有松开揽着他腰际的手,中原中也没有伸手去反抗。
“太宰治你发什么情?”中原中也笑了,没有特地去平稳呼吸,喘着气问道。
“给前任搭档一点该有的抚慰,再怎么说中也你也是我的o,我有这个义务。”太宰治放下举着帽子的那只手,斜斜地把帽子再压回中原中也的头上,手指下滑拨开他被汗湿的发尾,半是认真地解释给他听。
中原中也“嘁”了一声以表示不屑,什么“他的o”,光是听上去就足够反胃,也许那些为太宰治疯狂的女人听到这些话会兴奋到恨不得以身相许一起殉情,但是他可是中原中也。
但最后送中原中也回家的是太宰治,今天早上收到的提示短信发件人也是太宰治,他说侦探社去糖厂探测过,那里没什么异常,未设埋伏,可以放心地大开杀戒。
打断回忆的是越来越浓厚的糖味,这种味道的加重旁人也许不会觉察出来,但雨声干扰的是听觉又不是嗅觉,中原中也的敏锐也非旁人可及,他做了次深呼吸,确认了这里面的糖味确实是比刚进来的时候重了点。是因为走得太深的缘故吗?中原中也停下了脚步,手里紧攥着的匕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战斗准备,明明是白天,由于下雨,天色就阴暗了不少,糖厂里的灯光照明设备早就成了摆设,越是往里走,就越是昏暗,阴森到让人觉得有些发冷,中原中也被磨光了耐心,受够了这种躲猫猫的游戏,拔高声音道:“自知力量不足以正面抗拒我的废物,就打算这样一直躲着吗?”
这是一句很明显的激怒性话语,中原中也的高声尾音在空荡厂里回荡了几个音节,回应他的是屋外的雨滴落地声,这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中原中也被惹得愈加烦躁,比起这种比耐心的持久战,他更宁愿现在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搏斗,这个神秘的芬里斯到底是想搞什么东西,太过无聊了所以来糖厂和他玩捉迷藏吗?他没这个闲工夫。
中原中也由心底泛出一股无名的怒火,他虽然耐心不佳,也没有不沉稳到这种地步,松开握着匕首柄的手,手掌翻转,暗红异能由手掌迸发,将自己刚刚进来时留意过的门口钢筋尽数扯下,撕扯出破碎的建筑废料,砖块与粉尘四处飞溅,环环相扣的钢筋建筑支架被从墙体剥除,摇摇晃晃的墙壁发出垂死挣扎的巨鸣,中原中也后退几步,彻底报废了这个废弃糖厂的半边墙壁,他再一次宣战道:“如果这就是你的所忌惮的实力,那还真的没必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因为你会被我像垃圾一样撕扯成渣滓——还想来和重力一战吗?”
大话是说完了,中原中也放下手,让紧绷的神经稍微得到一点休息,尾崎红叶说的没错,由于怀孕而削减的异能力确实存在,仅是刚刚制造出的动静就足够让他感觉到一丝疲惫,怀孕后他就没再用过异能,对削弱的程度根本不清楚,这真是一个失误,今天如果和芬里斯直面相对,一定得速战速决,他撑不了太久。
子弹出膛的闷响在空旷糖厂里响起,中原中也几乎是同时就转过身抬起了手臂,指尖与冲着自己而来的子弹仅有几毫米之遥,被强制停止的子弹如同羽毛一般轻飘飘地落了地,他燃起了只有战斗时才会有的兴奋,讽刺着偷袭者:“终于舍得出现了,藏头露尾的鼠辈。”
代号为芬里斯的偷袭者此刻就站在中原中也的面前,他眼前的黑暗之中,借着阴暗掩护住了身躯,看不清面容,也不知道体态,唯有声音暴露了他不大的年龄,其中藏着恶作剧得逞般的窃喜:“你快要撑不住了吧,重力的操纵者。”
中原中也一时间分不出这个家伙说的“撑不住”是哪方面,自己怀孕的事情明明被隐藏的很好,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但保持冷静是一定的,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你在说什么白日梦的话,被吓到胡言乱语了吗?”中原中也一脸不可置信,克制不住地笑出声来,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废弃的糖厂怎么可能会有甜味,知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是什么意思吗?”躲在黑暗中的芬里斯依旧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他话音刚落,空气中的糖味陡然加重起来,借着阴湿的环境迅速充斥在整个糖厂周围,浓稠得像是生把火立刻就可以从空气中提炼出糖分一般,中原中也被呛得咳嗽几声,一种与孕吐完全不同的恶心从胃部升腾,他就像是同时被十个太宰治激怒一般,无名的烦躁更加明显,只想现在就把整个糖厂就毁掉,再把面前这个家伙五马分尸,以解怒气。
芬里斯对中原中也的咳嗽表示非常满意,他得意洋洋地炫耀着自己的计划,比偷到糖吃的小孩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