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渐渐起了药性,他的精神开始有些恍惚。
确定自己无异样之后,他才打开房门。
走到内府门口,他对陌风道,
“主子说,喊二皇子过来一趟。”
陌风不疑有他,领命前去。
哑巴站不稳地靠着墙壁,见那边陌风把人带来,立刻打起精神站直。
李麟面色不善,狠瞪哑巴一眼,径直走向书房。
陌风察觉不对劲,哑巴眼神迷离,人站着身子却轻微晃动,且晃得越来越厉害。
“你怎么了?”
哑巴攥着手,指甲拼命扣手心,迫使自己保持清醒,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他才回陌风的话,“主子和二皇子有要事相商,我……不大舒服,先走了。”
说完迈出脚步,却突地一踉跄,陌风忙箭步上前扶住,“我送你。”
哑巴一身一身地冒汗,强撑着意志,“侧门……有人接……”
那厢林成风和青晏早早候在侧门附近。
哑巴见到二人的那刻心里的气一松,人便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回道中陌风疑心大起。一切像是算计好似的,却又十分不合情理。他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往书房走去,
刚抬手要敲门,便被房中传出的靡音给定住,恍然又觉得哑巴被气晕太合情理了。
一出顶好的定军山,方到黄忠背约故意射死夏侯尚之时戛然而止——相当扫兴,戏台子居然倒塌一角。
皇帝倒没责怪,只说下回请戾王爷入宫看戏。
百官散场。
不比在宫中拘束,趣味相投的君臣论起戏来谈笑风生。皇帝兴致极佳,又在大皇子的提议下,决定留在戾王府用午膳。
陌风安守本分,笔挺站岗,心想主子的性情莫非真如浮云多变?
忽然明黄衣袍一角闪动,龙绣金靴闲闲迈步,戾王爷陪同皇帝正朝这边走来。顿时一股寒意,可要替戾南城掩饰已太迟。
“南城和二皇子在书房?”
陌风双膝跪地,头枕手背,低声作答,“回王爷,主子他不在书房。”
“去哪了?”
“小的不知。”
一旁皇帝笑道,
“这两个小子,有戏不看,光知道玩,既然来了,去南城书房看看吧。”
这话如千斤大石坠下,压得陌风心跳骤止。
白日里书房紧闭,走到门口的几人奇怪地互看一眼,同样抬手敲门,同样地定在原地。房内传出的低低□□,竟是……竟是两个男人的声音!
一瞬间震惊之后,怒火像滚烫的熔浆迸发。
可又难以置信般,两位父亲的反应出奇地一致,不言语,雕塑般站在门外等一个真相,皱纹横生的脸上疑云深重,怒火隔着一扇门隐忍不发。
一场浑浑噩噩的云雨,戾南城不知自己索取了几次,现下身心是餮足地不行,却脑子里一抽一抽地发昏,手脚也有些虚浮。神智逐渐恢复,眼睛不再酒醉似的迷糊不清。
他看向一旁窸窣的身影,待看清那张脸之后乍然惊醒,猛地坐起身惊呼,“李麟!?”与他欢好的不是南归?
李麟扭过头奇怪回应,“嗯?”
戾南城搓一把脸,再次确认自己没认错,颓然道出,“怎么是你。”
李麟哼笑,“你叫我来的,这么快就忘了?”
戾南城垂头呆怔,眉蹙得深,事情似乎从哑巴渡给他一口凉水开始,水里有种极淡的异香,再之后,只剩一片混乱的记忆。
“快把衣裳整好,该走了。”李麟催促道。
“你先去。”戾南城松开握紧的拳头,伸手去捡身边的衣裳,一件轻薄的里衣竟几次才抓住。
房门这时忽然打开,光线骤然变亮,戾南城下意识地偏了偏头。
再抬眼时高高扬起的手掌背光而来,丝毫不留情面的一记耳光,声音脆亮,也十分有效,打得他扑倒一边,耳边嗡嗡作响,嘴里顿时一股血腥味。
“混账东西!”戾王爷戟指怒目,大喘着粗气,空中的手指不住地轻抖。
那厢李麟匐倒在地,声音慌乱无措,“父皇……”
而那站在门口的皇帝此时阴晴不明,眼里流露的失望却是昭然可见。
一旁的大皇子李徽,震惊的目光和难以置信的神情演示地天衣无缝。
“回宫。”
皇帝拂袖而去。
晴好的阳光,风吹云动,悠然遮住天日,须臾间阴影密布。
戾南城还是被掌掴的姿势颓坐,眼神空茫,只见他喉间鼓动,咽下嘴里的血腥,忽地脸上笑意漫开,越来越扩大,笑声一次高过一次,心底的那点侥幸,最终湮灭。
戾王爷第二声斥喝还未出口,一阵狂笑过后的戾南城眼一闭,头重重磕在地板上,直接笑背过气了。
鸾凤和鸣,媚药,价值千金。贵就贵在能乱意迷情,少量服用者,行云雨之事时有极致的享受,如身在云雾里飘然若仙。服用过多,情形就像戾南城那般,有短暂的昏迷,效果自然更胜一筹,反作用则是精神萎靡,半月之内不可再次行房。
中途哑巴在林成风怀里舒醒过来,眼神显然已经迷迷糊糊,完全认不得眼前是谁。林成风低头看了一眼,继续策马。
转醒的哑巴,只安分了一会儿,蜷缩身子开始往林成风胸前拱。
林成风整个背部僵直地像跟木头,气息也乱了方寸,缰绳在他手中摇摆,马跑偏了方向。
“糟糕,发作了。”青晏皱眉,担心地说了句。
这话点醒了林成风,他立刻正襟危坐深吸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