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午间,可有人来过书房?”
侍卫立时便应道:“三皇子来过,他说他出来北境,一直想来拜访将军。不过,听说将军不在,他便直接回去了,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连书房的门都没进去。”
宁伟国也并不觉得在他书房里丢纸条的人会是三皇子——三皇子没这能力,也没这脑子。
只是,若不是三皇子那又会是谁?谁能躲过馕У闹刂鼗の溃无声无息的将那张纸条放在他的书桌上?若是改天那人不放纸条,改放刀片......
想到这里,宁伟国脸色微变,不觉扫了一眼这些守在门边的侍卫。
他的目光极为森然冰冷,如同冰刃一般的锋利,几乎能够划破皮肉。
这样的目光下,那些侍卫不觉也有些瑟瑟,一时间竟是不敢开口说话,甚至不敢动弹。
宁伟国却是冷冷的道:“都下去领罚。”
侍卫们皆是深知这位将军的脾气,知道他平日虽是关爱说笑,似是亲和,实则喜怒无常,冷酷无情。故而,此时他们竟也不敢申辩,甚至不敢询问书房里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当即便应声退了出去。
知道侍卫都走了,宁伟国方才冷下脸,蹙了蹙眉头:“会是谁呢?难道........”他没把话说完,只是不觉摇了摇头,眸中隐约还带着些微的复杂。
宁伟国处罚书房守卫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有心人的。
不一时,白启与傅修齐便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傅修齐脸上还带着笑:“看样子,那张纸条只怕还真是戳中了他的心思。”
白启也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早前,白启和傅修齐两人私下里便讨论过,刺杀白老将军的刺客家人究竟是死是活,如果是活的又会在哪里?傅修齐当时是一口咬定:“活人总是比死人有用,而且,北蛮那头也未必真的放心宁伟国,肯定是要留些把柄在手上的。”
事实上,北蛮那头攥着刺客一家人在手里,便相当于握住了宁伟国的把柄。若是一个不好,直接便把那一家子推出去,作为宁伟国里通敌国,谋害白老将军的人证,到时候宁伟国可就是真正的说不清楚了。
所以,那一家子很大可能还活着,甚至那些人还都是被扣在北蛮手里的。
也正因此,傅修齐和白启在纸条上写了“薛氏”这两个字——据说那刺客最是孝顺老母薛氏,薛氏这两个应该还算是有些分量。
而且,纸条上就只有两个字,堪称点到即止,若宁伟国真就因此心生怀疑,自然会想办法联系北蛮那处。而宁伟国今晚的反应和表现也让傅修齐和白启生出了些信心:宁伟国这般大的反应,比如是心里已生动摇,说不得真就要设法联络北蛮询问此事了。
想到这里,傅修齐忍不住又与白启说了一句:“从今晚到明天,我们一定要紧跟着他和他身边的人,设法知道他和北蛮究竟是如何暗中联系的。”
白启跟着点头。
只是,等到第二日,傅修齐和白启还是免不了的失望了一回:宁伟国第二日的行程实际上并无大异。
早起练武,然后用早膳。
用过早膳后便往军营去处理事务,午间也没回来,而是令人送饭过去。
一直在军营里留到晚上,这才回来,又去书房里处理了一些公务,然后回房休息。
可以说,宁伟国这一整天和以往的每一天并不太大差别,几乎都是在军营里过的。
傅修齐也有些奇怪:“难道,他们传信沟通的地方其实就是在军营里。”这也不对啊,军营里那么多人,人多眼杂,几乎是最不适合暗通消息的地方了。
白启眼神微暗:“狐狸的尾巴总是会藏得格外小心,我们还是再试一试。”
再试一试?那就是要再放纸条?
傅修齐不由头疼:“......上次还是我忽悠三皇子,说是既来了北境总要拜见宁将军,这才把人忽悠了过去,配合你引开那些侍卫的注意力,这才有机会将纸条放进去。在这之后,宁獾氖匚廊嗽倍颊橇撕眯,哪怕再把三皇子拉上也不可能再进去了?”而且,这一次还好说,要是再拉三皇子去一趟,宁伟国肯定也会怀疑上三皇子。
白启却道:“谁说一定要放书房了?他不是一整天都在军营里吗?那就直接放他军帐里好了。”以白启的身份,找个借口进人军帐倒是容易得很。而且,军帐中一整日都是有人来来去去,哪怕宁伟国想查估计也查不出来路。
傅修齐:“.......你不怕别人看到纸条?”
“那是宁伟国该担心的事情,”顿了顿,白启又道,“更何况,纸条上的东西,除了宁伟国这么个做贼心虚、对号入座的外,只怕也没人能看懂。”
傅修齐微微颔首表示同意,随即,他又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头,思忖片刻,像是考虑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低声道:“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这次我们不写‘薛氏’。”
白启抬起眼去看傅修齐,并没有说话,而是十分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