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管。”

萨塔拉依旧注视着他，没有对他的话发表哪怕一丝看法。那双眼睛纯粹得像是某种新生的小动物，目光定在他脸上。夏鹭终于有点恼火了：“别这么一直看着我！你自称奴隶，还这么看着我，演戏敢不敢像一点啊！”

萨塔拉全身一抖，夏鹭没来得及阻止，他就再次跪在地上，长发散落在周围，这一头长发可能是他所说的东西的最有力证据：发丝柔顺地泛着光泽，深浅不一的光影巧妙地拼接，发梢足以扫到他自己的膝盖，因此他垂头跪着时那发梢就落在地上。“请惩罚。”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僵硬，夏鹭能看到他垂下的浓密的睫羽。

这是个相当漂亮的、略带黄种人特征的欧洲美人。说他略带黄种人特征是因为他的眉骨没有那么高，眼窝不算深陷，也就没有那么立体，但他确实有着高而挺拔的鼻梁，倒是有几分古风美男的做派，只是皮肤实在是黄种人不可能有的近乎透明的白，夏鹭甚至觉得自己能看到他的血管。

“……”夏鹭按了按太阳穴，“路西——我，平时都是怎么罚你的。”

“凭您喜欢。”干脆利落的回答。

“好，”夏鹭挥了挥手，“来，变几个魔法给我看看。”

萨塔拉罕有地迷茫了。路西法大人要他施展魔法的时候一般是在检测他的魔力水平，但这里不是万魔殿，一个大型魔法下去北京城可能要遭殃，他实在不知道屠杀人类的必要意义何在，所以他觉得这不是路西法大人的真正目的：那么真正目的是什么？

夏鹭等了一会，有点不耐烦：“比如……点个火？”

萨塔拉犹豫着升起一团暗元素的魔法火焰，略带紫色的火焰幽幽地燃烧着，在开着灯的屋子里什么都无法照亮：唯一的作用就是夏鹭腾地向后跳了一步，在瓷砖上摔倒了，要不是萨塔拉蹿过去扶起他，他的后脑勺就会和自己家的地板亲密接触。

夏鹭盯着那团火焰，经历了自己三观的再次刷新，然后他淡定了。

不就是个魔法么，中二病少年淡定无比。

是的，淡定无比，这个世界有死神，有海贼王，有火影忍者，自然也可以有路西法……

有个xxxxxxx！

夏鹭伸手在萨塔拉后背摸，摸来摸去都是瘦削的肩胛骨，他干脆扯着萨塔拉的头发让他抬头：“翅膀呢？”

可能是他的表情太过可怕，萨塔拉全身一抖，黑色的羽翼扑落落在他身后张开，那一对柔软漆黑的羽翼仿佛吸收了周围的光线，夏鹭只听得满耳轻柔的拍击声，羽翼自然的缓慢拍打使它显得像一朵被捕获的云，墨色层层叠叠，夏鹭伸出手，入手是光滑而微冷的触感。

“真漂亮……”

想要撕下来，扯碎，揉烂，踩扁，极端的愤怒忽然炙烤着他，他手上不自觉地用力，萨塔拉微微颤抖着，却把他抱得更紧，甚至是方便他施力。夏鹭在短暂的用力后骤然松手，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腕，大脑一片混乱。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想接受自己的做法，以至于发狂般挣脱了萨塔拉跌在地上，向后缩着，双眼依旧紧紧盯着那翅膀，甚至不自觉咽着口水。萨塔拉垂着头再次跪下，他的沉默如同一道铁壁，更加深了他的愤怒。

“滚开！”他不受控制地喊着，“滚出去！我不是——我不是你的主人！”

萨塔拉细细颤抖着，倔强地跪在原地，夏鹭抬手就给了对方一拳，狠狠打在肋骨之下，把对方掀翻在地，一脚踩上他的头发，手上则拉着另一边，萨塔拉发出细微的痛呼，接着，夏鹭抬手拉过那团紫黑的魔法火焰，狠狠按在萨塔拉肩膀上。

天使发出可怕的尖叫声，他在夏鹭手下颤抖着，不断挣扎，那团火烧焦了他的皮肤，焦糊味中没有烤肉的味道，只是那团火焰在扩张，在夏鹭手里逐渐延伸包围了萨塔拉的肩膀，天使的脸被长发遮挡，只能感觉到他的挣扎在变得微弱，最后似乎是生生疼昏过去，夏鹭在对方不再挣扎后松手，冷冷盯着对方的脸，过一会才忽然怔住，茫然地看着火焰渐渐消散。

他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自己都不清楚。

天使倒在地上，肩膀显出一片黑紫色，看起来并不是简单的烧伤，皮肉没有破裂或是红肿，更像是被……

污染，夏鹭脑海里闪过这个词，却又不知道这个词的含义。

他呆坐了一会，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把天使搬到床上。天使虚软的躯体意外的轻，可能是对方根本就是以能量体方式存在，他小心地碰了碰伤口，天使顿时一阵痉挛。

夏鹭拨开他的长发，看到他脸上满是汗水，唇紧紧抿着，咬出了血痕。那血混合着红色与暗色调，却意外地闪闪发亮，如同抹了几层金粉，让他无法移开目光。

他俯下身，舔去了那血迹。

和人类一样是微咸的，却又仿佛带着某种能量，那能量在他躯体中游走，透着令人愉悦的温暖。他再次舔了舔对方唇上的伤口，柔软的、温润的触感。

“萨塔拉……”

他无意识地念着对方的名字，如同呼唤着一个千年前的友人。

无论遗忘多久——最刻骨铭心的情感，随着你的出现，都在脑海中翻滚颤抖。

第3章二

萨塔拉，意为路西法的契约。

整个地狱都知道这个名字属于路西法的奴隶，那是个非常特殊的天使，他几乎没有公开露面过，在那繁华的恶魔之城，撒旦的视线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