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越发深重, 以至于再也忍耐不下去。
当忍耐到了极限,便成了行动,便才有了今日这一切。
但瑜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自己居然会功亏一篑!
任凭他如何吩咐, 身后的士兵们都一动不动, 就连一直忠心耿耿的部下此刻也垂眸不语,根本不听他的号令。
瑜王这一次是真的慌了。
他看了一眼楚少渊,抖着声音说:“陛下……早有准备?”
楚少渊淡淡笑了:“王叔久不在朝中, 许是不知朝中新增的政令, 若是哪一州县突然有许多人员往来,知县一定要上报知府, 且提前通知督指挥使, 以备不时之需。”
瑜王万万没想到理由竟是如此,他呢喃着问:“陛下什么时候……做的这一手偷梁换柱?”
楚少渊知无不言,也不隐瞒他。
“你的人一进京, 次日便被换了,就连你那俩个好手下,也直接投降,一点都没反抗。”楚少渊意味深长,“王叔,你管人的手段也太差了些。”
瑜王是个闲散王爷,先帝在时还担过一阵子差,后来楚少渊登基,他为避嫌,自己主动提请赋闲。
他本就是正一品亲王,无论有没有实职都受人尊重,是以楚少渊便直接批了他的奏折,让他回家休息去了。但与此同时,楚少渊又提拔了才十几岁的楚少泽,以示恩宠。
却没想到,瑜王不领情啊。
听到这,瑜王却再也无法淡然了。
他瞪着通红的双眼,声嘶力竭喊:“你怎么能怎么能!你害得我好苦啊!”
楚少渊定定看着他:“王叔,你有不臣之心,朕为何不能助你一程?也好叫你清醒清醒,省得一直活在梦中。”
瑜王起事不成心中恼恨,见他如此戏耍自己,更是满腔怒意,他一把拔出长剑,指着楚少渊道:“楚少渊,你欺人太甚!”
楚少渊盯着他,无奈摇了摇头:“王叔不听劝,朕也无法,来人,请王爷下去休息。”
这一回,一直没有动静的士兵们动了。
一队十人上前来,就要压着瑜王退下去,此时瑜王已经状若癫狂,他挥舞着自己的长刀,一直往码头这边退过来。
码头距离楼船还有一条长长的廊桥,楚少渊倒是不怕他冲过来,但身边的仪鸾卫却分外紧张,各个都聚精会神盯着瑜王。
“看谁敢碰本王,没规矩的东西!”瑜王闷头往前冲,大声叫喊着。
此时的瑜王满心只剩下愤懑,几年准备付诸东流,自觉机关算尽,到头来却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就像个小丑一样被人嘲讽,无数人盯着他看,除了那条幽深的廊桥,他无处可去。
他就像是一条发了疯的野狼,用力挥舞着手中长刀,不让任何人靠近他。
就连瑜王世子也不行。
瑜王世子已经傻了,他跪坐在地上,小声叫他:“父王,别闹了。”
瑜王根本就不理他。
楚少渊倒是看了一眼楚少泽,见他虽然也很害怕,却意外很平静,不由有些诧异。
直到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吭声的楚少泽才略微有了些存在感。
楚少泽根本没看到楚少渊的眼神,他只是盯着瑜王,尽力规劝他:“父王,你回来吧,一切都结束了!”
无论楚少泽如何想,瑜王都不会听他的了。
他们只看瑜王在码头上仰天大笑,手中长刀在等下闪着银光,看得令人心惊胆战。他癫狂着,一路退到廊桥上,仿佛疯了一般,一把抓住廊桥阴影里躲着的人,挥刀就砍了下去。
只听一声惨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个人影就这么倒了下来。
那动静,听得人背后发凉。
楼船上的人们这才发现,廊桥上不知什么时候躲了个人,就这么被疯了的瑜王抓住,一下子便丢了性命。
楚少渊微微皱起眉头,看了赵忠一眼,赵忠便冲岸边打了个手势。岸边的士兵们迅速冲了过来,眼看就要抓住瑜王。
就在这时,瑜王回头看了一眼楚少渊。
他一脸鲜血,眼睛通红,容貌同楚少渊有一两分相似,此时却完全看不出英俊的样貌,留下的只有狰狞和愤恨。
“楚少渊,本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