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就能让人卧床不起。四十棒,肯定打死打残了。
“这四十不会真下重手,只是做做样子。”时无久道,“叶长德,弃车保帅。”轻嗤一声,“让自己子女卷入七种武器的风波,他早便做好牺牲他们的准备……处死女儿平息天山怒火——有人偿命,天山自不可再行追究,保全他们的名声,而留下儿子,便可去求娶阮家八小姐,叶如泉要让他父亲同意他娶水琪,一定告诉过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与水琪都已有夫妻之实,叶他顾及天山,早先做什么去了,这算哪门子的顾及?”
祝萌耳边,一下浮现了叶如心曾说过的话——“你是天山派弟子,从小自是被人宠着爱着,我却不是,我爹不甘心永留青云山庄,一直在找七种武器……”“莫说这回,就是从前那么多回,若非我聪明,我与哥哥也死了!”
“……这叶如心倒是坦诚,未曾避讳自己的过错,只是她一个女孩子家,竟会想到以他人清白作挟,心性不纯,已堕邪道……”
祝萌忍不住道:“她,她的心中,还是有善意的。”
时无久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祝萌便连忙道:“我刚来的时候,说自己是天山派弟子,她失魂落魄地一个人爬上屋顶——我去问她水姑娘的事情,她害我摔下了屋顶,原本她直接跑掉便是,但是,担心我摔死,还是回来看我了……”而且,是她下的药,她直接供认不讳了。她若抵赖,将事情推到胡非为头上,他们这群人,自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萌萌。”时无久道,“为师并不是说她完全没有善心。敢承认这事与她有关,她已算很有担当了,可是,这世上不是诚实的人,就都是好人。正邪不分,善恶不辨,如若这般,纵然诚实,那又如何?”
祝萌道:“总有办法,叫她转回正道。她有她父亲的缘故,我看她,她还是有机会改邪归正的。”
“事情已经做下了,有的时候,一步错,步步错……”顿了顿,时无久方才叹道,“水琪的事情,她一定会记她一辈子……”
祝萌在他怀中,幽幽地道:“师父这一生中,从未做过无法转圜的错事,对否?”
时无久没有回答。
祝萌道:“其实,我有想过的,如果我是水琪,知晓了那个消息,会否执意告密?”垂下眼,又道,“如果我是叶姑娘,水琪告密,我与自己哥哥就要被杀……如果是我呢,我会怎么做?”
时无久道:“你什么都不会做。”
“啊?”祝萌愣愣地道。
时无久静静地道:“萌萌,你不需要那般类比,你不是她们。”
如果祝萌是水琪,祝萌心软,当然不会告密,如果祝萌是叶如心,祝萌心善,肯定也不会做那样的事阻止水琪。
祝萌本想说自己会的,可是真往深里想想,若轮到他,他一定不会。
“这事水琪确有不对之处……”可以说,如果叶如心和叶如泉就那样被胡非为杀掉了,这时候,便该是青云山庄找天山派的麻烦了。“然而逝者已矣,再去说谁对谁错都没有意义。便是水琪心狠了些,难道她就该受这些苦楚?”摸了摸祝萌的脑袋,“为师知道你迷惑叶姑娘可否算作自保。但是,若真纯善之人,便是想自保,那也不会以伤害他人为代价。她既然愿意承认,便是想要承担了。往后如何,并不是全无改正机会。但若要他人改观,不能凭她过去是否情有可原,她要如何,得看未来。”
时无久的意思,便是叶如心还有机会了,叶长德毕竟没有回青云山庄,叶长胜处置他们,自然会更按江湖规矩。祝萌心中放下了大半石头,而后,又忍不住想:可惜我和她是没有未来的,若我和她能有未来,我便能帮她改正,督促她、帮助她。既然和师父在一起,那么陪师父一辈子,当他一辈子的徒弟,也就罢了。
祝萌忽然深吸了一口气,道:“师父,你……你爱我么?”
时无久不由一怔。自从他们在一起以来,祝萌从未问过这个问题——或者,也是他从未关心过这个问题。时无久不是不知道祝萌情窦未开,不过,他也一直有些担忧。情与孝,不同,而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
时无久摸了摸他的脑袋,低声道:“为师的答案,你……还需要问吗?”
祝萌浑身一颤,没有说话,低下头,往他怀里钻了钻——时无久环住了他,将他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
祝萌有些忧伤,有些难过,但也许是早就知道这个事实,竟然没有流眼泪,他只是在时无久怀里,睁着眼睛,睁了半宿。
第十七章
叶长胜估计的并没有错,第二天早上,叶如泉便到了。
满身尘土,眼圈浓黑。
到的那刻叶如泉十分激动,捉着叶如心的肩膀不断地重复一个问题:“她真的死了,她真的死了?”
叶如心见他这般,便哭了出来,道:“她真的死了,她真的死了!”
噩耗证实,叶如泉立刻满目空白,仿佛什么都无法想了一样,半晌后,哈哈一笑,道:“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说罢,抽了剑便要自刎。
叶如心劈手将他长剑夺下,厉声道:“你干什么?”一边说,泪水一边滑下来,“你若要杀,就杀我!下药的是我,害她的是我,你死了有什么作用!!”
叶如泉双手捂头,十分痛苦的样子。
叶如心便把长剑丢了,转头把他拉去找叶长胜了。
叶长胜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