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床单上沾满了狼毛,贺尧拍了拍白琅的脑袋,想让他挪一挪好收拾一下。
结果白琅浑身滚烫,眼睛都睁不开,“呜呜”地叫了几声,黑黑的鼻头亮晶晶的,不停流鼻涕。
贺尧把睡眼惺忪的胡佳臻提进来,胡佳臻看了一会儿说道:“这是发烧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临时又想了一个固氮梗,这下又不知道该写啥了。
生活不易,河河叹气
第8章第八章
白琅得了病毒性感冒,所幸他半妖半仙的体质不同于常人,在医院里吊了三天水也就好全了。
他清醒过来以后,似乎是不记得醉酒的时候发生什么了,照常吃饭睡觉,偶尔化成原型跳到贺尧的床上,以怕贺尧冷为由和他一起睡。
贺尧也没办法,只能陪着他化成兔子。
他有些年头没用原型睡觉了,现在都有点不习惯,在床上滚了好一会儿,被白琅用尾巴卷到腰腹处,让他靠着狼肚子上最软最温热的地方睡。
贺尧舒舒服服地窝在狼毛里,露出个兔子脑袋,三瓣嘴一张:“琅琅,晚安。”
“嗯,晚安。”
本来差临门一脚就能在一起了,现在这样贺尧心里有点惋惜。不过转念一想,他觉得也没关系,等过些日子开了春,自己主动一点扑上去表个白,都是妖精,来日方长嘛。
现在还是冬天,先让白琅养养身体再说。
转眼就快开学了,贺尧和老松树精联系好了,交了一笔赞助费,把白琅送过去当个旁听生。
由于白琅没有基础,贺尧和学校老师都觉得还是从头学起比较好。于是白琅这个外表看着有二十岁的大好青年就和一群小萝卜头坐在了一个教室里。
第一天才过一半,午饭都没吃,白琅就翻墙直接跑回来了。
原因是嫌弃和一群六岁小孩一起上课丢脸。
于是两人相处了这么久,第一次吵了起来。
“琅琅,出来。”贺尧蹲在地上,朝着柜子底下招呼道。
“不要,丢脸。”白琅化成原型,缩得小小的,蹲在柜子下不肯出来。
“这有什么丢脸的?”贺尧哄道,“活到老学到老。”
“那边都是小孩,”白琅不服气,开始挠柜子底,“我去了跟个傻逼似的。”
“哪儿傻了?”贺尧放重语气,说了一句,“不识字那才傻,快出来,地上凉。”
白琅“呜”了一声,趴在地上,扒着柜子,大有一副死也不出来的样子。
贺尧叹口气,化成兔子往柜子底下钻。
“我最讨厌兔子了,你就是变成兔子我也不会出去的……嗷呜!”白琅还在嘴硬,被贺尧一个蹬腿就给踢出来了。
白琅在实木地板上滑出了老远,最后“咚”一下撞在布艺沙发上,四脚朝天。
“别闹了,我送你去上学。”贺尧化成人形,给他下了个禁制,边穿衣服边说,“就是认认字,又没要你考状元。”
现在白狼的妖力被暂时封住了,不能化形也不能说话,只能“嗷呜嗷呜”叫。
贺尧一手抱着白琅,一手,叮嘱道:“别再乱跑,语数英好好听,别影响其他小朋友。”
你也知道那是群小朋友。
白琅越想越气,在贺尧手里不停地扭,他越动贺尧就抓得他越紧。
他现在体型小,像只奶狗,贺尧的手正好卡在白琅的胸口,卡得白琅胸闷,一着急他就照着贺尧的手背咬了一口。
“哎哟。”贺尧吃痛,下意识地松了手。
趁着这个空档,白琅一下跳到地上,哧溜一下就跑开了。
“琅琅!”贺尧顾不得手上的伤口,赶紧追上那道白影。
白琅现在用不了妖力,万一遇上危险只能任人宰割。
兔子擅跑跳,可不擅追踪,白琅身上又有禁制,贺尧没法追他的妖气,不一会儿就跟丢了白琅。
贺尧急得不行,可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也不是个办法,他索性给黄老三打了个电话,请他让手下的流浪狗帮忙找找白琅,得到消息了赶紧告诉他。
小巷子的垃圾桶边上,一只白色的小奶狗正在费劲地扒拉着垃圾。
那正是白琅。
他刚才只顾着向前跑,等他跑累了,饥肠辘辘地停下一看,贺尧已经不在他身后了。
白琅缺氧的脑瓜子还没想好该怎么办,突然就感觉到了一阵不怀好意的灵力冲着他袭来。
狼天性机警,白狼一个打滚,闪身避过了那波攻击。回头一看,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男人正站在巷口,堵住了他的去路。
白琅仔细闻了闻空中的气味,脸色陡然一变,浑身的毛都炸了开。
这个男人,是六百年前打伤他的那个道士。
只是他现在恐怕不能被称为人了。
当年眉清目秀的小道士,如今双目赤红,皮肤泛青,周身缭绕着浑浊的黑气,分明就是入了魔。
“是狗吗?”已经成魔的道士紧逼上前,口中阴阳怪气地自言自语,“不是啊,明明是狼,现在怎么还会有狼呢?”
“嗷呜——”白琅感到极强的压迫感,仰天就是一声嘹亮的狼嗥,同时催动周身妖力,试图冲破贺尧给他下的禁制。
奈何贺尧的道行高出他太多,白琅的妖力在体内横冲直撞,就是找不到一个缺口能打破禁制。
那股魔气越发强盛,白琅心知不妙,转身就跑。
“还敢跑。”道士转眼就拦到他身前,捏了个法诀,直直朝着白琅打下。
魔气擦着白琅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