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龙涎香走过,我便……”
“你便怎的?”
“……没怎的。”
两个人相对沉默,耳边只余风声呼啸。竹离潇瑟瑟开口说:“她是个善解人意的。”
“罢了罢了!你便随我去吧。”
江潮面露感激之色,“多谢!”
过了片刻,又道:“哦,还有一事。”
“何事?”
“不瞒你说,舍弟江休失踪多年,至今没有下落……”
竹离潇有些好笑,“你便觉得我会知道?”
“这……”
北周。
洛东方清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切依旧如常,没有半点变化。自打他卧病以来,便感觉身子一日日越来越不如从前,勉强支起胳膊,朝外边喊人。
花晚照过了好半天才来,眼色冷漠。
“苏、苏毓钦呢?”他犹记得自己嘱咐的事情。
“王上的诏令已经不管用了。那些个当初被选进宫的,都是官家女子,背后有娘老子撑腰哩。”花晚照答非所问,语气阴森而不满。
“那这怪不得我呀!”洛东方道:“你答应我的事情呢?苏毓钦人在哪里!?”
花晚照道:“璇元大王子有事请苏卿,眼下他已经离开了。臣妾派去的人追到半路跟丢了,又听说他是受了璇元王子之邀,万没有阻拦的道理。”
洛东方瞪大眼,“璇元王子?璇元王子邀请他做甚么!?”
“这个臣妾可就不知道了。”花晚照说:“不过人家的国书都在呢。王上该不会想和璇元闹僵了关系吧。”
“苏、苏毓钦!”洛东方猛地闭眼,“朕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个预言,那个预言!当日之灵光,必是灵女之光!灵女,灵女……!快,扶朕起来,扶朕起来!”
洛东方久久看着她冷漠的脸,两道鼻涕不觉流出,源源停不下来,也无法顾及,“现在是谁暂时接替了苏毓钦的位子?”
花晚照拉高了音调说:“王上,您还病着呢。”
“花晚照!”洛东方吼得嗓音嘶哑无声,“你不要以为,朕真的耐你不得了!不要把朕逼到绝路!”
花晚照神情微变,但一瞬便恢复如常,平静道:“如此,臣妾便与王上相互折磨下去吧。”转身,离开。
“你给我站住!”
“花晚照!!”
“妖妇,贱妇,毒妇!”他一字一顿地吐着字,心里边似被剪子绞碎,涓涓流血。
北周王上长期卧病不朝,朝臣中也自然起了变化。苏毓钦离去,竟将他在北周的一应职务暂交给了一位以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顾冥夜,这一举动令满朝皆惊。在所有人都怀疑这个顾冥夜能否堪当大任的时候,顾冥夜便向他们展现了非凡手段。
破旧规,立典型,操新兵,普新法,全数按照苏毓钦定下的步调走,一步没有偏差,连方法路数也与苏毓钦不相上下。
竹离潇知道顾冥夜会是这样的想法的:他感念与自己沙场相遇之时,彼此都还是两个小人物,转眼自己便向苏毓钦引荐了他,而苏毓钦也真是敢用。对方愿将重要任务委托于他,着实是件意外的事情,但细细想来,却又在情理之中。与苏毓钦君子之交,这份知遇之恩、信任之情,他必将报答。
在履行任务的过程中,顾冥夜也慢慢熟悉了苏毓钦在朝中经营的一套人脉网络,真是树大根深。他实施新法,靠的不仅是一己之力,更是将所有人都调动起来,让新法融入国家机器之血液,日夜运作如流。顾冥夜想他大概是吸取了春秋时期楚庄王当初变革的教训的。
而真正的北周王上洛东方,则在这个过程中慢慢被架空。加之他本就身染沉珂,很久不早朝,已经渐渐在朝中失去君主之威望。臣子们中间多私下探讨下任继承人的问题。由于王后娘娘花晚照想尽心思让其她各宫嫔妃无一人能平安诞下皇嗣,同时自己又迟迟不孕,宫中至今无一个皇子公主。于是大臣们只有在诸位王爷中挑选了。可现今还剩下的三位王爷里边,一位年事已高,一位闲云野鹤长期不理朝政,剩下一位是个木匠,经常在自己府中动手做大大小小的木匠活儿,对王族之事半点不感兴趣。
竹离潇暗中观察着顾冥夜每日的办事效率,一面慢慢思考着苏毓钦其人。
这决计是个聪慧而狡黠的人。他明白一己之力有限,便张开网罗,将一朝大半重要臣子皆网作棋子。鬼谷子曾说,对任何一人,所处的环境是命,所处的机遇是运。计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