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笑。百里含章大笑,拍掌称快。
笑罢,她道:“时候不早了。殿下与夫君还有要事商谈,我先告退了。”
百里含章坐到苏毓钦对面,“苏公子,可有兴趣与本殿再来一局?”
“乐意奉陪。”
夜深香霭散空庭,帘幕西风静。明月悬如镜,不见轻云薄雾,只棋盘上笼着烟火人气,掩住底下黑白相杀分明。
百里含章落下一子道:“公子高人,必然早就知道本殿有何事求于你。这世上有些人哪,活得就像这棋盘上出其不意的子,你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冒出来,打你个措手不及。”
苏毓钦静静如水看着棋盘,手指伸进棋盒里,“这枚棋子,可并非殿下一人的烦恼。”
“此话讲得倒是。”百里含章道:“不过在本殿看来,哪方能先摸清这颗棋子的数路,哪方便是先掌握了主动权。”
苏毓钦微抬了抬下巴,“实不相瞒,苏某也对这枚棋子感到摸不着头脑。”
百里含章一听此话,不觉变了脸色,“苏公子这话本殿可就不懂了。”
苏毓钦悠然轻笑,“殿下稍安勿躁。苏某只说摸不着头脑,却并非是束手无策。”
百里含章身子朝前一探,“苏公子,详细说来!”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殿下对他的了解有多少?”
百里含章眉头轻蹙,半晌说道:“本殿所知道的,一来他与北周王室有着莫大的仇恨;二来,他多年来不知以什么手段为另外三国递送北周情报,从未出错,可近期却忽然没了动静,整个人消失了一般;三来,此人是北周王上洛东方的一根心头刺,洛东方曾为找出此人冤杀数白千人;这第四嘛……”他摇了摇脑袋,“他所有的行为都诡异莫测,无人可解。”
说到此处,看苏毓钦道:“苏公子,我说此人若是现身,与您说不定是一白一黑的两面双璧。”
苏毓钦笑道:“殿下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呢?”
百里含章叹了口气,“我是说此人的才智怕是与您不相上下的咧,若不然本殿怎么找你帮忙?”
“苏公子,您虽是北周之臣,这次咱们却不聊公事,只谈私事。您便当是与我私下的交情,帮了我这个忙如何?本殿知道您并不爱重身外之物,也不欲拿黄金珍宝污了您的眼。您只与我说还缺什么,只要本殿能做到的,绝不含糊!”
苏毓钦道:“我人已在璇元境内,大王子亲自开口,苏某哪里有拒绝的道理。不过殿下是如何推知洛子寒乃北周王室的呢?”
百里含章有些奇怪,“这不是世人皆知的事儿么?”
“世人皆知,便对么?殿下想想,洛子寒什么样的人,他会叫自己的真实身世为世人皆知?”
这一反问倒把百里含章愣住了。“那如果他不是北周王室,又该是什么人?”
“越是隐秘不可为人道的事儿,越是真假参半。”苏毓钦两根修长的指头玩弄着一枚棋子,“‘北周王室’一说,一半儿真,一半儿假。”
含章忙问道:“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王室是真,北周是假。”
“殿下可否方便借我璇元王室族谱一看?”
含章一惊,“你是怀疑洛子寒……”
苏毓钦慢慢眨了下眼睛,“此事万不可叫我大周王上知晓。”
此一处二人于对弈中把话谈,另一地则是笑语盈盈,好不欢乐。
白湘柳与碧儿正引着小桃玩耍。
碧儿见她给小桃带来许多好吃好玩的,为人也是热情亲和,不由对她添了许多好感。不过多时,二人便不见外了,开始以姐妹相称。
小桃玩儿累了,碧儿带他去里屋睡觉,出来将门掩上,与白湘柳道:“姐姐真是个热情良善人,小桃长这么大,也就我这个姐姐宠他了,不想今日又添个姐姐,我都为他高兴呢。”
白湘柳微笑道:“瞧你说的。我不过也是看小桃可爱,姐姐灵秀,自己也没个伴儿一起玩耍。”说到此处,又道:“诶,我看你们家那位夫人,真真是个绝色仙子,也不知她是哪家的小姐。”
碧儿道:“我们夫人以前是风灵楼的采香姑娘呢。”
白湘柳两眼扑闪,“那可不是与公子日久生情的?”
“说不定呢!”碧儿笑说:“夫人人可好了,待我们下人也好。”
“你可真是个知足常乐的。不像我呀,总是各种不满足。我就看你家夫人,分明是个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