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因为你,已经属于我了啊。”
她鼓了鼓腮帮子,“哦。”
约莫行进了半个时辰,马车经过若水街,外头传来一阵阵喧闹的人声。
她微微掀开车帘,只见外头一群人围着,似乎在看什么热闹。眼光望上看了,白色矮墙的里头,那户人家的牌匾上,赫然写着“竹府”两个字。
竹家是南楚的大户,若是正府,该比这气派还大上十倍。她由此推之此处应是竹家的一座偏府。
竹家,离潇……?
“我想下去看看。”她对他说。
“停轿。”苏毓钦说道。
马车瞬间停了下来。
后一辆车上的夕颜,却比她下来得还快,有些急切地向她跑来,“竹家,会不会和那个家伙有关?”
“我们去看看。”她带着她挤进了人群。
第24章 第 24 章
府邸门前站着一个管家,身穿上好的丝绸,面皮细而白净,眼里却是十分不屑的模样。他站在上头,插起了腰,看着下面的人。
她们一路挤到人群最全面,这才看到下头站着一个长衫布衣的男子,眼角斜飞,很是放纵不羁又一派嘲讽的样子,和台上那位管家的神态气质形成鲜明对比,正是竹离潇。
“这家伙惹什么事了?”夕颜小声问归雪。
归雪摇了摇头,“他虽然平日里散漫随意,但也不是喜欢惹是生非的人。依我看,这八成是竹家不容他。”
“为什么呢?”夕颜正问了一句,却听那管家抛了个包裹下来,施舍一般道:“这是老爷给你的盘缠,留着用吧!”
竹离潇放声冷笑,“既要赶我出去,又何必惺惺作态?呐!”手臂往高处一伸,他将那酒壶举得高高的,“我有此酒,谁稀罕竹家老爷那点银子?对你们来说是宝贝,于我而言却是粪土。予我粪土而你们丢失宝贝,不如你们留着宝贝还我个干净,还是拿走吧!”
管家诧异瞪眼,伸手指着他,“你!好你小子,如此狂傲!”
人群里窃窃私语起来。管家觉得失了面子,心头火气上窜,又道:“你整天流连外边烟花酒巷,随意散金,败坏竹家家财和名声!老爷决意如此处置,已经是对你格外宽容,你竟还不领情。别忘了自己身份!竹家何等高门大族,怎么会出你这样放荡的人!”
“是吗?”竹离潇本转身要走,听闻此话,又顿足转身过来,狭长斜飞的眼睛里带着漫不经心的冷意,并没为自己辩驳,反道:“如此甚好。”
夕颜暗搓搓吃惊,拉着归雪问说:“竹家书礼之族,怎么有这样的管家啊?他怎么也不为自己辩解一二?”
归雪微叹了口气道:“由这个管家你就能推知竹家的主人实际上是个什么样子了。说什么书礼之族,不过是祖上留下的基业财富,未见得世代都能守得住。离潇与他们不同,若真与这管家当街辩驳吵得跟市井泼妇似的,反是自降身份。他说‘如此甚好’,是要就此和竹家断了关系。也罢,他那脾性原也就与那豪门大族格格不入。”
夕颜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就看不出来?”
竹离潇留下一句“如此甚好”,便转身离去。如一尾小船在水上划开一道浪似的,从挤得密密麻麻的人群里穿梭而过。被他挤开的人大都追寻他的背影望去,有不解的,有鄙夷的,更多的是看热闹的。有的人甚至不满短短地扫一眼,眼睛像钉子钉在了他脸上似的,并无多大的恶意,却是直勾勾赤-裸-裸的。
她们忙追过去。
竹家把他赶走的原因真如那管家所言吗?若真是的,为何到现在才赶走呢?竹离潇过那样放荡不羁的生活已有好几年。数年前连考三次进士未中后,他对科举仕途心灰意冷。见家国连年荒乱民不聊生,写了份对策想直接呈于王上,却无转达之途。随后他便开始了诗酒流连烟花巷陌的生活。他喝酒,写诗,和烟花巷里的歌女一起唱曲弹琴。虽对豪门权贵总是不屑一顾,但对那些落魄歌妓却总是极好。她们都很喜欢他。
会是谁撺掇竹家将他赶出家门?
“离潇兄,留步!”她拉着夕颜,气喘吁吁地追上了他。
竹离潇扭头一见是她们,有些意外,也有些欣喜。“采香姑娘,好巧。”
“好巧。离潇兄,这是怎么回事啊?”
“无甚。”竹离潇扬了扬眉毛,“我早想如此,他们这样做正好遂了我的心意,求之不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