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盯着白祁炎:“白珩,你做的好。”
这次交手,再无保留。
白祁炎与温辰拥有差不多的法力,技巧却远远不如他,虽然看得懂他的招数,也懂如何化解,可是速度追不上,就只有输的结局。
白祁炎输了,代价是肚子上破了个洞,他被温辰用赤邪剑刺穿,鲜血流了满地。
视线被血染红,流这么多血会死的。他只是想让温辰变回以前的样子,为什么会这么难?
白祁炎捂住肚子趴在地上,恐惧的泪水与鲜血混杂在了一起,他朝着温辰伸出了手:“温辰,我好疼……”
温辰在白祁炎面前弯下了身,附在他耳边轻声问道:“你叫的是哪个温辰?”
双唇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着:“……我不想死。”
温辰笑着摸了摸白祁炎的头:“你若是求我,我会救你。”
“……我想要温辰回来……”终于受不住,白祁炎哭出了声,“温辰不会欺负我,我不要你……温辰……你快回来啊……我好痛……”
温辰冷着张脸直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白祁炎:“白珩,你变蠢了。”
虽然全身都痛,却还是出声反驳道:“……不要叫我白珩。”
耳边的声音开始变得模糊,最后只能听到嗡嗡声,白祁炎倒在了地上,闭上了双眼。而温辰最后瞧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温辰会伤害他?就算人格别了,但记忆还在,两人之间经历过的一切不是假的。他怎么下得了手?
谁来救救我……
白祁炎只觉得全身又冷又疼,想抱住自己,却又扯到伤口,疼得他又出了一身冷汗。
就这样要死了吗?来后山的时候,他祭起了结界,只要有那结界在,就没有人能找到他、救他。
好悲惨……居然是这样的死法……
只觉得脑袋越来越重,白祁炎彻底昏死了过去。
——————————————————————————————
再有意识时,是在梦中,白珩的过去。
虽知道这是白珩的过去,但还是无法理解为何目光所及之处全是黑色,那黑色透着一股不安定的气息,望不到尽头,让人不寒而栗。
有人的声音似乎从上方传来,那么空灵,在这空荡的空间里形成回音。
“师兄,为保你性命,只能将你关在断欲山下。”
“这算什么?”白珩在这空间里来回走动,“要么让我好好活着,要么让我干脆地死了,这样折磨我算什么?展空,你果然是恨我抢走了你的新娘。”
“师兄!”
那震耳欲聋的声音震得白珩摔在了地上,却依旧不甘心地抬头望着上方。
“师兄,你……你好自为之吧。”
声音渐行渐远,展空离开了,在这偌大的空间里只留下白珩一人。
四周安静了下来,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白祁炎望着那片黑色发呆,眼泪无意识地流了出来,白珩与白祁炎的感情混杂在了一起,谁也不知道这几滴泪是为谁而流。
好委屈。白祁炎只想狠狠地大哭一场。温辰怎么可以杀了他?谁都可以,为什么就偏偏是温辰来结束他的性命?
紧接而来的是浓浓的悔意。其实他有感觉从冥府回来后温辰不对劲,但因为害怕面对他不想要的现实,所以就从来没有问过。他以为只要不问,不戳穿,温辰就还会是那个傻傻的温辰。但事实是,这个温辰不会为了他装一辈子的傻温辰。
最后一次见他想要的那个温辰,是在用淼莱的招魂香时。那次分别,明明温辰还有话想对他说,可却被他阻止了。因为他的愚蠢,温辰最后想对他说的话他也都听不到了。
心揪紧在了一起,满身的情绪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好想哭,但现在他却连这最简单的哭也做不到。
没有人能理解他的痛苦,就算是和他一体的白珩也感受不到。
此时的白祁炎已经被悔恨淹没了,他想大概再也不会有比现在更痛苦的时候了,那时候的他还猜不到接下去他还将面对五百年的寂寥。
此时的痛苦,是激烈的,所有的感情拢作一团,在一瞬间爆发。而那五百年,除自己之外再无其他的孤独,是一点一点汇成的静静的绝望。
断欲山下,是展空与其他修士共同筑成的结界,任何物体都无法穿透。
四周只是黑色,不存在任何东西,脚下是用水幻化而成的大地,躺在上面,冰凉刺骨。
视线里除黑暗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法力在此处被禁锢了,他无法靠修炼打发时间。这漫长又无聊的五百年,每一分每一秒都快要把白祁炎逼疯了。
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死得痛快。
刚开始,白祁炎还沉浸在失去温辰的失落之中,倒不觉得难熬。后来,感情随着时间的过去慢慢淡了,他才开始关心当下。
过去多久了?一年?两年?现实中他的ròu_tǐ是生是死?为何还不醒来?不管生死,他都希望能从这一潭死水中挣脱出来。
没有希望,看不到未来,他比白珩还要绝望,白珩还能期待或许会有人受到赤邪剑指引,来断欲山救他。可他已经知道白珩会被困在断欲山下五百年,就断了早日被放出去的念头。
他所做的关于白珩过去的梦,都是在一段故事结束后才能醒来,所以,这次大概就要陪白珩一起度过这五百年了。
小说中只用一笔提到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