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倔强,说不低头就不低头,说不认错就不认错。五年来他有意与席宗鹤讲和,派出诸多亲友相劝,却没一个能将对方劝动。
伤人很容易,等到后悔再想将受伤的心补上,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转机的。”唐丽道,“这么多年要不是席家在背后保驾护航,小鹤的事业也不会发展的这么顺利。他觉得自己已经脱离了席家,不再受家人干涉。可家族的光环不是衣服,说脱就能脱,大家多少还是会看在他姓席的份上,多与他行方便的。”
“小鹤的大伯母娘家姓冯,小姨夫姓关,你以为冯安、关单是谁?那都是席家的姻亲。只要他们还有联系,他与席家的关系就断不了。”
怪不得这两人对席宗鹤总是十分亲昵,有别于普通朋友。
哎,原来他不是回不去,只是不想回去。
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瞪瞪睁开眼,摸到床头的手机,看也没看便接了起来。
对面传来唐丽焦急的声音:“小顾,不好了!小鹤,小鹤刚才不知怎么就登上了邮箱,知道了孩子的事。还打电话来质问我,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猛地自床上坐起。
“你怎么回答他的?”
“我说这是他失忆前自己偷偷瞒着所有人做的,我也不知道,然后他又问我是不是你也知道了……”
我捡起地上的衣物单手快速套上,急得恨不得生出十只手。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愣了两秒,他……他就全猜出来了,说我同你联合起来骗他,很生气地挂了电话。”唐丽又急又怕,“怎么办?顾棠。”
这种时候问我怎么办,我又有什么办法?
我穿好衣服,拿上车钥匙往外走:“别慌别慌,我去找他,有消息再联系你。”
挂上电话,我发动车子快速驶向衡岳山庄。也不知是不是老天诚心找茬,行到半路竟然电闪雷鸣,天空忽地下起了暴雨。
雨刮器不间断地扫着挡风玻璃上的雨水,我用半个小时开到了衡岳山庄山脚下,在山道上艰难缓行着,又花了半个小时才好不容易爬到山顶。
雨越下越大,不见止歇,以滂沱之势降临人世。
将车停在席宗鹤的别墅外,我冒着雨冲了出去,不消片刻便被淋成了落汤鸡。
飞快摁着门铃,别墅寂静无声,始终没人应门。
我怕再晚一步,孩子就要夭折于席宗鹤之手,也顾不得违不违法,往后退了两步,再一个冲刺手足同时用力,翻过了铁质的院门,踉跄着落到了另一边。
正好手边有块比拳头大点的石头,我抓起来就走,想着要是席宗鹤再不开门,就要砸破门锁暴力入侵。
豆大的雨珠打在我的头脸,冰冷刺骨,落到眼里涩得叫人睁不开眼。
“席宗鹤!开门!!”我大力拍着门,一分钟后实在等不下去,握着门把手正要落下巨石。
一阵熟悉的电子音传来,指纹锁解读出了我的指纹,竟为我开门了。
我呆了稍许,赶忙丢掉石头,推门而入。
室内静悄悄毫无动静,没有一丝人声。除了我进了水的鞋子踩在地板上,发出的令人不适的叽咕声,这个家便不再闻第二个声音。
我正想穿过客厅到楼上看一眼,猝不及防被人从身后偷袭,膝弯处一痛,整个人便跪到了地上。对方还要抓着我的头发将我按趴下去,我挣扎着回头,急急表明身份:“是我!席宗鹤,是我!”
席宗鹤穿着睡袍,身上满是酒气,他听到我的声音并没有立即松手,而是俯下身,仔细地在昏暗地室内扫了圈我的五官。
我被他抓得痛嘶了下,被迫抬起脸迎接他的审视。
“原来是你啊……”他似乎终于认出了我,满是酒香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随后有些烦躁地将我惯到了地上,“你来做什么?”
我从地上爬起来,拦在他身前:“孩子……你把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席宗鹤眉心一点点蹙起,唇角又同时扬起,形成一个似笑非笑,似恼非恼的奇怪表情。
“我就知道你是为了这件事来的。你是不是觉得和我有了孩子,身份就不一样了,可以再次讨得我的欢心?我告诉你,别做梦了!”
他调子拖得很慢,充满醉酒者的不可理喻与天马行空。我没空哄他,不住追问他有没有给生殖中心打过电话,想要确认孩子的安全。
他一把扼住我的手腕,欺近我,吐字冰冷道:“死了!”
我愣在那里,湿透的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你说什么?”体温仿佛降到了冰点,连说话都不利索。
我希望他在骗我,我祈求他说得不是真的。
可他残忍地打破了我的痴心梦想。
“我说我已经让他们处理掉了那个孩子!”他好笑地看着我,“你以为我会让他出生?你觉得我会要一个有你基因的孩子?别开玩笑了!”
他怎么能……这么冷酷?
“那也是你的孩子。”大睁的眼瞳里溢出一些滚烫的东西,它们划过面颊,在令人绝望的冰寒中简直要灼伤我的皮肤,让我恨不得撕扯着头发尖叫哀嚎。
他不知道他做了多愚蠢的事,我想说服自己这都是因为他失忆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我实在没办法不将这一切怪罪于他。
愤怒席卷着我,催逼着我。我揪住席宗鹤的浴袍衣襟,狠狠一拳揍到他脸上。由于惯性,我俩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