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一边梳着长发,一边望着外面的菊花。今岁的菊花开得极好。她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怨妇,所以,她会尽力去找一些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养花,这是她今年爱上的一个活动。
“宁儿,今年的菊花开得极好,我听管事说,今晚的月亮也好,你去让小厨房备上一些花酒,然后差人去问问少爷,今夜来否?”她看着满院的金菊,洛阳是最爱菊花的。今日又是她的生辰,他……应该是会来的吧……
安宁差人去问了,洛阳未说来否,可是却让人转过她,让她备好酒菜。
这意思就便是要来了。
李长安眉间的愁绪顿时散了个干净,开始快活地指挥起了丫鬟婆子们。
“宁儿,你说是湖蓝的这件好还是嫩黄的这件好?”她满心喜悦地换装、化妆,然后等待着夫君的到来。
那一夜,她等了许久。一直到月亮被云雾遮住,然后开始淅淅沥沥地开始下起了小雨。
安宁拿着伞,为她弹雨。
“少夫人,我们进去吧。饭菜也凉了,少爷应该不会再来的。”
李长安不为所动,她安安静静地端坐在石凳上,眉眼精致,勾着淡淡的笑意。
“长安,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天色将亮,席洛阳才匆匆过来,他心疼地抱着李长安,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
“我在等你啊。”她笑的温婉愉悦。
那天以后,她与夫君的关系又回来变好了。一年后,她生下了一嫡长子,席洛阳给他取名陈情。陈情自小就是个稳重的好孩子,夫君想让他活泼一些,还为他寻了一只活泼可爱的小狗来。
那一年的冷遇,好像已经彻底过去了,洛阳还逐渐为她遣散了后院。后来,陈情也慢慢长大了,娶妻生子,儿孙满堂。她与夫君,安安稳稳地变成了一对白发夫妻。
她们夫妻,虽未同年同月同日生,但却是同年同月同日死。
她并排与洛阳在床上,十指紧扣。
“洛阳,我想下辈子依然与你当夫妻。”
“长安,别怕,我和你一起过奈何桥,入往生。”
她安详地闭上了眼睛,意识逐渐开始消散。
“长安——”
突然,她感觉一片天旋地转,然后耳边传来了呼喊声。
她困惑的睁开眼睛,突然发现眼前的世界变了。一颗巨大的枫树不断地飘落下许多的枫叶,地上也是一地的棕红色。
李安宁看到他醒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的意识渐渐回笼,然后马上向身边看去。
“夫、呸!洛阳,你快醒醒。”
席洛阳被李长安疯狂地摇醒,这会还有点搞不清状况。
“娘子?这里……”
席洛阳的脸上突然变得很难看。
两人面面相觑,突然感觉一阵的尴尬袭来。
“那什么——”
“那什么——”
两人同时开口,然后又相互看了一眼后低下头去。
“现在没时间给你们这什么那什么了,还是先想想怎么办吧。”
李安宁比他们要早醒一点。在刚才的故事里,李长安和席洛阳是主角,所以对他俩的伤害比较大,两人到快死了陈情才顺利将他们拉到他的幻境里来。李安宁在之前试过,只要一出陈情的幻境,就会回到那个故事里去,然后寻死。
李安宁的直觉告诉她,要是在那个故事死掉的话,那现实中也得死干净了。
好在陈情的力量和刚才那个幻境有重叠,这才能把他们就出来,不然这次就真的要凉凉了。
“豆豆,外面的鬼多吗?”虽然没死,但是从那个幻境里挣脱出来,李长安感觉自己的四肢都变得无力了。
陈情难得没有再无视他们,摇了摇头。
陈情的灵力不算强大,这会支撑了好久,小脸都有些发白。
“外面不能坐以待毙,豆豆的幻境维持不了多久,如果等到豆豆撑不下去了我们再想办法,那就变得十分被动了。”李长安对着李安宁说,“你出去的时候发现过什么破绽没有?”
“这个我没太注意,不过好像是有几秒的晕眩时间的。”李安宁回忆道,“那个感觉就像是洗脑,让我变成丫鬟安宁,而不是李安宁。”
“那说起来,我也有这种感觉。”席洛阳说道,“第一次进入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不断地忘记什么东西。”
“这样说来的话,我们可以怀疑,在我们晕眩的那段时间,应该是出于现实和幻境的交界处的。”席洛阳说,“失去记忆的过程,应该就会被幻境拉入的过程。”
“那么,我们要用什么方法去破解呢?”李长安提出最关键的问题。
“我试过,符咒起不了作用。”李安宁道。
席洛阳看向李长安:“你还记得吗?那个雨夜,我总觉得那时候有点诡异。”
李长安回忆了一下,然后也说:“我也觉得,但哪里不对,好像又说不上来。”
“太生硬了。”李安宁突然说,“长安在那里等了那么久,只有期待和惊喜,好像是早就知道洛阳一定会来。而且洛阳还得也不对劲。之后的情感过渡也很诡异。你们发现没有,那个雨夜过去后,整个府内对长安的态度都不一样了。”
“我们在幻境里面所做的一切都是被刻意安排好的,可是以雨夜为分界,后面的进展就太奇怪了。”席洛阳沉思。
“在那个雨夜前,我明明是要去考进士的,但那之后,就不了了之了。虽说幻境里,我们只经历了一个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