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暗中被撕开了条缝,光线从外透进来,枕惊澜缓缓睁开眼,扭过头见两个正值青春年少的一男一女正挤在门缝边偷看他。枕惊澜不禁想起了浮生和迷梦,淡淡一笑,也不介意被他们看着,坐起身来面对他们。随着他的动作,手腕脚腕上的铁链被牵动,发出哗啦啦一阵响。
木门被彻底打开了,女孩想了想指着他道:“阿爹,我要他娶我。”
“又胡闹!”偷袭枕惊澜的男子气的七窍生烟。
女孩撅了撅嘴说:“没胡闹,他生得这般好看,杀了太可惜。”
“人是我抓来的,要娶也是娶我!”小萝卜头跑了过来,不服道。
叫晗儿的女孩揪着小萝卜头头顶的辫子道:“去去去,小奶娃一边玩去。”
“说了别揪我头发,风之刃,疾!”
“哟,还动上手啦,阿姐今天就教教你怎么用风灵!”
枕惊澜一怔:“你说风灵?”
男子粗犷的声音立即盖过了他:“都住手!要打出去打,像什么话!”
两个姑娘走后,门又被关上了。他听见男孩在外面问:“阿爹为何要给他戴铁链子?”
“此人太过危险,你看好两个妹妹,别让她们接近他。等狐王回来了,他自有他的去处。”
“是,阿爹。不知狐王这次为何不在族内?”
“好像说狐王去接见贵客了……”
两人交谈声逐渐远去,枕惊澜摸了摸身上的东西,乾坤袋还在,断剑却不见了。
铁链声实在烦的很,他挣了挣没挣开,没了灵力,他连体质都变得与普通人无异。难道说,在这里只能用风灵?他没感受到一丝风的轨迹,想要答案,只能先出去。
屋里分不清白天黑夜,枕惊澜自己算着时间,等再次有人来时,应该是又过了一天。这两天竟然都是他,沐子疏好像消失了一样。枕惊澜不禁出声去唤他,又过了许久,沐子疏才反应迟钝地应了声。
“我说这一天是不是有点长啊,我睡了醒,醒了睡,竟还没轮到我出场。”
枕惊澜道:“你也发现了?”
“什么意思?”
“在这里我无法使用灵力,一切都仿佛被重新归纳,赋以全新的准则,万幸你还能开口说话。”
沐子疏:“……”
我就想当个侦探怎么就那么难?
“小相公,我来给你送吃食。”晗儿在门外道。
门被缓缓推开,枕惊澜还在原地打坐。
他眼皮也不抬,也不拿自己当阶下囚:“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卯时了。”她放下食盒,在他面前蹲下,手掌撑着下巴,就近观察他。
“晗儿初学了道菜,小相公可要尝尝?”食盒盖子被打开了,菜香味在屋里蔓延开来。
“谷晗你在做什么,还不快过来!”门外有人喝道。
枕惊澜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你姓谷?这里的人是否都姓谷?”
谷晗手一抖,差点把汤洒了。
风化为无形的利刃,直击在枕惊澜心头,他喷出口血来,面前却只剩洒了一地的汤。
“谷宸!你做什么伤他!”
“是他先动的手。”
“你哪只眼看到他动手了,这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
“我两只眼都看着了!”
“好了,都别吵了。”男子喝止两人,“狐王要见他,你们俩先回避。”
谷珅认为他穿着带血的衣服,就这么去见狐王不够尊重,让枕惊澜换了身当地的异服。异服选取红白黑三种颜色,束腰,领口有谷家字样,衣摆上一排排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羽毛,纯白色,远看像是狐狸尾巴。
究竟是不是千年前他所知道的古族,他还是无法确认。
在被问到要不要给他煮碗药汤来后,枕惊澜果断选择了去见他们的狐王。
谷珅将枕惊澜带到了殿外让自己进去,自己守在外边,怕他夺路而逃似的,一副戒备样。
哪怕枕惊澜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十分配合,也不能打消他的防备之心。
殿内比他想象的要大,他无法探知到对方在何处,便在备好茶与糕点的案前坐下。喝完了一盏茶,还是没人出来。
枕惊澜站起身:“多谢款待,狐王若是不想见我,在下便告辞了。”
“何不尝尝特制的糕点?”帘子被掀开,一人单手负在身后走了出来。
“不了。”糕点里有一股子他不喜欢的药味,枕惊澜转过身本想客套一下,可那人竟与迷梦一样,眉间一点朱砂,双眼呈银白色。身着谷家的异服,只是全身白色,用雍容华贵来形容也不为过。此人可不就是浮生么?
“你是狐王?”
“一个称呼罢了。”狐王在枕惊澜对面坐下,“不知阁下来我谷族所为何事?”
差点忘了正事,枕惊澜也坐下道:“来找妖兽狂暴的源头。”
“那些妖兽是从这里出去的。”狐王玉瓷般的手在案上点了点,“不过我没查过,也不想查。”
“为何?”
“与我何干。”
没必要再谈下去了,枕惊澜临走前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你可还记得你有一个师父。”
“记得。”狐王看着他,眼神却又像飘得很远,不知看向何方。
“吾师名为枕惊澜。”
☆、低调的第二十三章
“我的娘诶!”沐子疏托着下巴,除了这句惊叹一时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能采访一下你此时的心情吗?”
枕惊澜踩着枯叶独自行走在院落间,闻言语气毫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