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您对我的照顾，我们可以结束关系了。

顾先生，我工作越来越忙，没有办法好好陪着您，我们应该结束关系了。

顾先生，我就是单纯的不想和您在一起了，我们结束关系吧。

哪个都很烂啊……孙念抱着脑袋，无语凝噎。只有金主甩小情儿的，那有情儿甩金主的！这不找死么！

孙念的脑海里，只有「找死」这个抽象的概念，实际上他对顾先生的概念，也是很抽象的。抽象到他压根不知道顾先生会如何处理自己，或者处理自己时，会恶劣到哪种地步。

在孙念心中，顾先生就是个有特殊爱好的中年男人。

……

回到孙念遇见顾先生那天。

孙念抱着孙旺财小心翼翼上了黑色奥迪，顾先生坐在后座右侧，他坐左侧。轿车一路开回河萧，孙念就小心翼翼打量这个大人物。

孙念听到导演喊得那几声「顾先生」，这时才隐约认出了顾先生的脸。他在酒吧干了三年，对这条街多多少少也算熟悉。他知道这条街有个牛逼人物，其地位就像宗族大家的家主。酒吧有一年举办什么大活动，特意请顾先生来说几句话。孙念那个时候远远看过一眼。

顾先生都没什么变化——孙念只知道这人三十多岁，应该不到四十。不显年轻也不显老，就是标准的那个年龄段的男人，但又明显比其他男人多了股气质和风度。孙念瞅着顾先生的侧脸，觉得这人也别人说的那么霸气侧漏啊，没有传闻中的那么令人不敢接近啊，看起来挺温和一人啊。当然，当晚孙念就见识了顾先生的大好身材顾先生的强悍威猛顾先生的金枪不倒——这之后再说。

孙念正默默观察，思考着「顾先生是要包我呢还是想把孙旺财带回家煮了呢」时，听到顾先生问：「多大了？」顾先生的声音很好听，当即迷晕了孙念。

孙念有点脸红，说：「刚十八。」

顾先生点点头，又问：「现在在干什么？上学么？」

孙念低声说：「在酒吧做服务生。」

顾先生问了孙念他现在工作怎么样，在哪里居住，家里情况如何等问题，孙念像个小傻子，问什么说什么，连自己亲爸亲妈死了后妈去当姨太太了养父母摆小摊都说出来了。

顾先生对孙念的有问必答似乎很满意，当即吩咐司机开回住宅。孙念还有点摸不清门道，心想顾先生真是要包养我么这就算面试成功了么该不会是想连着我和孙旺财一起煮了吧！——孙念没敢说「顾先生，我还要回酒吧上班」。

孙念的小腿一直在抖，孙旺财舔了舔他的手背，表情特炫酷，写着「不用怕出了事老子罩你！」，孙念扯了扯孙旺财那耷拉着的脸皮，紧张得很。

顾先生途中还问了孙念的口味，孙念羞赫说了几样甜品，顾先生笑了笑，伸出大手揉了揉孙念的头发，就像抚摸小狗一样。

车开进小区，进了自家大院，顾先生握着孙念的手，把孙念带下车。进了大门，管家给孙念准备好了拖鞋。孙念很没出息的怂了，他知道这地价贵，房子里的东西也贵，弄脏了弄坏了他赔不起，况且他今天刚演了死人，身上没有大清洗，有点脏。孙念拘束着不敢乱动，顾先生像是觉得挺有意思。

孙念的手被顾先生握着，跟着他去上了楼，去了卧室。一看见那床，孙念脸刷就红了，他左脚踩到右脚，差点栽在地板上，只是被顾先生拉住了。

顾先生哈哈大笑，拍了拍孙念的脑袋，说：「小脑瓜想什么呢？先去洗个澡，洗完咱们去吃饭。」

孙念脸上都快冒气了，按顾先生的指使，去了浴室。进了浴室后的孙念松了口气，心想这事就成了？就成了？都去人家里洗澡了，还不算包养？——孙念对于「能被顾先生包养」这件事，其实有点雀跃的，毕竟那是个大人物啊。

孙念摆弄了半天，还是不会用那个高档热水器。他看见一旁的衣物篮已经准备好了干净毛巾和家居服，干脆就用在洗脸台前，把毛巾弄湿再拧干，这样擦了一遍身。

准备好的家居服是两件套，长裤长褂，刚好合身。孙念换好衣服出去，顾先生正好挂掉电话。

见顾先生在审视自己，孙念讷讷道：「不会用那个热水器……就随便擦了一下……」

顾先生表情更加愉悦了，他走过来，刮了刮孙念的鼻尖，神情宠溺。

孙念被顾先生搂着肩膀下了楼，餐桌上的菜色特别丰富，大多都是偏甜的。顾先生让孙念坐在自己身边，帮孙念夹菜，一直看着孙念吃。孙念被看的很不好意，又不能说出来，只得埋头不住吃。这顿饭孙念吃得满足，每道菜都正好符合孙念的口味，那糖醋花生酸酸甜甜的，简直再好吃不过。

吃完饭，孙念又陪顾先生去遛狗。

两条小奶狗，小黑背小牛头梗，也就两个多月大。呜呜不会咬人，正齐心协力撕着孙旺财，甚至还想舔孙旺财的小mī_mī。孙旺财一脸痛不欲生，被这俩小崽子搞成了神经病。

孙念牵着两条小狗，好在奶狗力气不算大，不用被狗扯着跑。二人慢慢走着，顾先生说：「以后不用再去上班了。」

「哈？」孙念一愣，继而答到，「嗯，好。」

这就是被包养了。

顾先生又说：「看中哪个小区？明天去挑一套。车库的车要是看不上，再去卖辆新的。想要什么车？」

「……」孙念呆滞。

顾先生敲了敲孙念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