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创颇重,随本座回魔界疗伤罢。”魔人又道。
亦舒微勾唇角,自嘲轻笑,“多谢前辈美意,不过,不必了。”
魔人见好言相劝无法让这小仙回心转意,手上便掐起法诀想把人强行带走。
似是察觉到魔人的意图,亦舒回眸望了他一眼,魔人心下讪讪,掐诀的手也停了下来。
望着四周满目的冰雪,亦舒长叹一声,将自己沉入湖底,沉入一片冰霜之中。
魔人伸手来探,已是不及。
一声长叹,叹不尽爱恨离仇,叹不尽逝水东流。
一声长叹,叹不尽紛紛落叶悲秋风,淡淡笔墨,浅浅细语,挥不尽滴点离人泪,诉不完几许苦寒愁,月淡银河,落叶纷纷雨,饮一杯浊酒,断尽愁人肠,谁为谁痴谁轻狂,此情此景此时休。
魔人这才恍觉,他竟连这小仙的名字也是不知。
繁花落尽空寂廖,魔人想到,他大约再也见不到这世间最美的花朵了吧。想他堂堂魔界之主,烛龙烛九幽,竟也会为他人神伤,也会落寞寂寥。
“你若想沉沉睡去,本尊便时常来陪你罢。”魔人说罢,飞身抽离这处抑郁之地。
凛冽的寒风,卷着雪花扑面而来。它似千朵万朵梨花在翩翩起舞,它如玉屑一点一滴地在空中起落。大雪随着寒冬来了,那么亮,那么有灿烂,长长的冰柱像水晶的短剑挂在树上,行人的呼吸也化作了一股股白烟。
纯白的世界里,小姑娘揽着妈妈的手臂,“娘亲,这里怎么会下雪?”
“约莫是有仙人哭了吧。”
“那娘亲,这雪什么时候会停呢?”
“仙人不再难过,这雪便停了吧。”
☆、第 15 章
冰霜之下,阴九幽专门为自己开辟了一方洞府,此刻,他正坐在石桌边,手执清酒,肆意畅饮。
冰霜中的亦舒闭着眼眸,长长的眼睫上还能看见白色的霜花,冰霜把他固定在他落水时的样子,墨发根根飘散,玄衣如雾缠绕,端的是仙气飘飘,俊美摄人。
他依然是那样平静,好似只是睡了一场,梦了一场。
阴九幽盯着冰中美人,盯着那被衣带束紧的细腰,他想起那莲花中被肆意弯折的白皙身姿,又想到那紫衣亦舒魅惑的双眸,他想的多了,酒就不成了酒,成了药,催人情致的药。
阴九幽盯着自己放肆的下身,轻叹一声。他不是没想过把这家伙从这冰里面救出来,他甚至想把这满湖的冰全部搬到魔界去,但他无论怎么做,这湖里的冰总是只增不减,他劈下多少冰层就会增加多少冰层,只增不减。
阴九幽盯着那人紧闭的双眼,他知道这人死不了,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再这样折腾个千把年,这人真的就不在了。
阴九幽离开不久,这里迎来了新的客人。
一袭明黄的天帝陛下,悄无声息地看着冰层中的亦舒。
他的面是冷的,心是冷的,他身上尽是操纵一切把控一切的唯我独尊,唯有他的眼睛染着淡淡的赤热。
他伸出食指,隔着冰层,轻轻揉上亦舒浅粉的双唇,似乎又觉得不够,手指愈发用力,揉的冰都化成了水。
低沉的声音从他唇尖溢出,“亦舒,吾儿。”
夙渊毫无疑问地被管事的斥责许久,他也知道这次消失的太久,做得有些过了,脸上始终挂着浅笑,任由管事的叨叨,等管事的说的嘴巴都干了,他还奉着香茶递到管事手中,听着管事继续叨。他脸上始终挂着笑,端得明媚如春风,让人所有的不快尽皆消散。管事骂着骂着便也消了气。
夙渊又捧着一锦盒递到管事手中,“我捡了一消遣的玩意儿,自己用不着,不知您要不要?”
管事看着那锦盒十分精致,不由心动,打开锦盒,却是一些女人用的香粉,这好不容易消下去的脾气又蹭蹭蹭地往上冒。
夙渊看他有上火的迹象,立马说道,“我听说小茉莉最近要参加个什么选美比赛,那肯定缺这些。您不是在追她吗?这些嫦娥仙子用的精致货,她肯定喜欢。有价无市呢!”
管事的眉目又笑了起来,拍了拍夙渊的肩头,把锦盒收了起来。
夙渊知道他无端消失玩忽执守的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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