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诗和顾贝的死没再谈起过,这一页被逼着要翻过去,活在回忆的美梦里与死去的残酷中,只会徘徊不定的纠结过去,道理都懂,只是需要时间接受。
铁柱知道原来这军营是顾章的以后,就动了点心思。其实宝祥也很关照他,第二天就将他调去了当个不忧吃油水足的炊事班,可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了好的,就不自量力想要更好的。
军营戒备森严,普通人不可以随意走动,从炊事班到主营房的一段距离,铁柱从没踏足,想“问候”下宝祥也没逮到机会。
这天,阴雨绵绵,营中所有士兵突击训练,后营一下子空旷了很多。
铁柱想,可能是老天爷给的指示,但又担忧想想,万一被抓住,会受杖刑,可转头一想,自己手里还捏着张王牌,瞬间又底气十足,一路走得□□生风。
他估算,宝祥应该留在了军长的房中,于是一路还是提心吊胆偷偷摸摸,看到一间房子,明显和其他不同,十有八九应该是军长休息的地方。
他轻手轻脚拉开窗帘,看到宝祥伏在桌面上,看样子应该是睡着了,他把头伸进来,没有发现军长,于是胆子肥了,再一次认为是老天爷的神祐。
铁柱推开门,不由自主就咧嘴笑得一脸猥琐,伸出油腻的手,推醒宝祥。
宝祥的脸被手袖印出衣痕,半睡半醒间睡眼迷离,一见看清是铁柱,“怎么”
“出去,有事找你聊聊。”铁柱压低声音。
宝祥不情愿,动身站起来时,蓦然,顾章是声音响起,不大声也不突兀,但把铁柱吓得透心凉。
幔帘后,顾章翻书半倚在床边,道,“铁柱是吧,你过来一下。”随后又对宝祥道,“我渴了。”
宝祥犹豫一下,出门给他倒杯茶水。
宝祥端着茶壶回来时,发现铁柱已经走了,他略带紧张地问,“他说了什么”
顾章笑笑,“他说在厨房里工作很开心,要谢谢你安排这一份好工作给他。”
宝祥半信半疑,眉头一皱,顾章失笑,抬手揉揉他的眉目,“还不是因为你走得太慢了,铁柱要着急着回去准备晚饭,要不,有空去问问他,方正感谢之类的话,我替你代收了,不过他也应该不介意再说一遍的。”说着,伸手摸摸宝祥。
宝祥被他一摸,思维就带偏了,当即捂着胸口,“你不要忘了你还是个病人!”
顾章哈哈哈大笑,笑意盈盈的眼里,荡漾出一湖柔情似水。
其实,铁柱的心思,顾章明白,无非是要要挟宝祥,他在自己面前不敢提,干脆就摞下狠话,让他永远不提。宝祥向他坦白了,说的话,嗡一声,头脑内旋转作响,宝祥说的话,他忘记了听,只记得他哭了,哭得一塌糊涂很伤心的,他的心跟着抽抽作痛,他很心痛他的宝哥,即使心存芥蒂也不敢表现出来,这又是一页,又是只能被逼着含糊翻过。
日子一日一日过去,顾章慢慢的可以下床走动,宝祥惊慌不定的心慢慢安定下来,两人常常一起偎依在山岗上,对着一片宽阔海域,看着日落。
夕阳余晖,暧昧而温暖,橙黄色的光撒在脸上,虚化了风霜的痕迹。海风扑过面庞,继续吹过,卷起凋落的树叶。
顾章问,“知道为什么婚姻的婚是一女一昏。”
“不知道。”宝祥啃着棵玉米,含糊不清道。
顾章轻吻他耳坠,“因为搂着老婆看黄昏啊。”
宝祥被他酸道,把玉米塞到他嘴里,作出嫌弃状,但嘴角的微微上扬出卖了他,他早就心里乐开了花。
顾章养着伤,宝祥照顾他养伤,顾喆一夜之间被逼着长大了,投在了那个矮壮的汉子团下,原因是他跟自己的爹有摩擦,更不会偏袒自己,于是每天混在军营中,跟着一群新兵蛋训练,不想被人戳着脊梁,说是靠着当军长的爹,贪早摸黑地训练,别人跑二十圈,他跑三十圈,别人训练十个小时,他训练十二个小时,就是要强地比别人更努力。
顾喆也长得更结实更高大了,地到了团长的赏识。
团长,姓黄,名荻。别名碧霞,也就是皇帝被称为陛下谐音。
黄团长本命虽然威武,但不及别名的传广度。
为此三大五粗的汉子也很苦恼,但作为男人嘛,从来不将小事表面,只放在心里,也不能为这点小事明面计较嘛,但可以背地,于是就能依旧保持潇洒,偶尔被人捏着嗓子,装成翠滴滴地喊声,碧霞。
他笑得一脸人畜无害,但转过身搞得那人夜夜不敢独睡。
总而言之,就是面相跟不上心思的玲珑。
但是也是多亏了这副忠厚老实的相貌,一路坑人坑得容易。
但是他也不是一个草包,至于顾章在命悬一线被求出,他功不可没,至于两人间的摩擦,无非是战略布置的矛盾。
黄荻团长视察训练场时,经过顾喆跟前,“小子,听说腿拐了,别给我受点罪就在你爹面前哭哭啼啼啊,我不吃你这一套的!”
顾喆站着不说话。
黄团长道,“你什么态度啊。”
“放了屁,难道去闻”
黄团长一下子拐不过弯,没理会他,继续巡察,路上再想了遍,“妈的,这小子骂我说的是屁话!”
复110章 终章
风吹浪花朵朵,带着海独特的气息,越过千山,悠悠荡荡,吹走了夏日炎炎,吹来了秋风萧瑟。
四季轮转,时光留下笔墨,一点一滴。
安逸,会迷惑人,令人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