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缓缓转过身来,林行舟立刻别开眼——虽说他上大学的时候也经常对着裸模作画,早已经能够泰然视之,可出于礼貌他还是不愿意一直盯着人家看,哪怕对方是个鬼。
旱魃靠在窗边,外面的天色比之前更暗了,仅剩的一点余晖艰难地从窗口挤进来,在她身上打下一片色调奇异的阴影,林行舟又偷偷瞄了一眼,不得不承认单论这个造型来说,还是非常适合来一副油画的。
“需要我我就去,那我多没面子,”旱魃不紧不慢地说,“人类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亏得鬼王大人你对他们这么重视,哪里旱了就要怪罪于我,非要杀了我泄愤,可一旦哪里涝了又哭着求我过去——当我是什么,我可不是能被他们呼来喝去的机器。”
魏执又往前走了一步:“那你也不应该待在这里。”
“这里有什么不好,”旱魃说着伸手一指窗外,“那里曾是鬼王的居所吧,可惜被你落了封印,我们进不去,就只能在周边蹭蹭鬼王的阴气,反正这栋楼也被人类抛弃了,留给我们未尝不好呢?”
“闭嘴,”魏执握刀的手紧了一下,“人类抛弃这里,也是因为有你们作祟,你不要颠倒黑白。”
旱魃无所谓地一摊手:“这可跟我没有关系,我也是一个月前才过来的,都是那几个小鬼总是蹦出来捣蛋吓人,一不留神害死几条人命,那也没什么稀奇的。”
魏执刚有所动作,旱魃就再次向他看来:“鬼王大人,恕我直言,最该‘回去’的人是你,你在人间几十载乐不思蜀,请问——你给人类带来福祉了吗?我听说你过得好像并不好,毕竟当年闹出那么大的事……”
“够了!”魏执瞳孔猛地收缩,整个人在瞬间绷紧了,林行舟甚至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逼得后退了一步,那人似乎是被触碰到了什么决不能提及的领域,变成了一只竖起刺的刺猬,“我再说一遍,离开这里,去你该去的地方,不要逼我动手。”
“唉……”旱魃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么凶做什么。好吧好吧,谁让我打不过你,你明明这么强,却偏要和人类搅在一起,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她说着伸手撑在窗口,十分惋惜地说:“还真的不想走呢……”
她嘴里说着不想走,身体却十分诚实地从窗口一跃而下:“那么,后会无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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