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二顺,倒是挺合适的。
tbc
二顺表示我准备好背锅了。
要打了要打了我好兴奋啊【你走
第二十章 昔时
直到傍晚阿诚回来后,渡鸦才回电。
这个人的脑子转得很活,他见明楼的电文还是在说计划更改前的事情,便用了一个从未启用过的陌生电台给明楼发报。
不过明楼估计这位同志心中可能不怎么痛快,毕竟在北平互发电报非常危险,两人说好到了北平就不再用电台联络,突然接收到这么近的一个信号,明楼甚至可以想到渡鸦是怎样在惊异之后迅速转移电台的。
若是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特勤组的组长也就不要干了。对此明长官非常有理。
阿诚吃饭还是不爱抬头,明楼一边慢条斯理的喝汤,一边欣赏阿诚的脑袋顶。须臾,这目光就让阿诚把脑袋从饭碗里拔了出来,他分给明楼一个眼神,转而去夹菜:
“有事啊?”
明楼把那盘青菜往阿诚那一边推了推,自己接着喝那碗汤:
“咱俩事情还少吗?”
阿诚正吃得狼吞虎咽,他中午根本没来得及吃饭,饿了一整天,现在就想先把肚子填踏实了。可听到明楼这话,他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总觉得这其中包含了各种意味。抿了抿嘴,他若无其事的把唇上的油星抿干净,嘴里的饭再嚼好像不合适,但咽又咽不下,一时间就鼓着腮帮子看明楼,圆眼里带着问询。
明楼叫他盯得没脾气,摆了摆手,示意先把饭吃完。阿诚点了点头,又“埋头苦战”了。
两人的话题刚开头就结束了,明楼自己想了想,发觉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和阿诚说,明显的,阿诚在跟他装傻,这小子在某种事情上,很有些自己的心思。
包括那一件。
那天两人差一点就把它摆在台面上,这在他的意料之中。大姐去世后,阿诚有一段时间非常痛苦,他和明台不一样,在明家他总是把自己放在一个带着责任的位置,大姐在苏州被捕时,明楼虽然训诫了阿诚,但毕竟是演给大姐看的,并不该怪罪于他,可阿诚确实把那当成自己的过错,明楼不止一次发现阿诚对于家人的安危有着近乎病态的担忧和焦虑。明楼想过和他谈一谈,但那时候事情太多,总是忘记。
后来,大姐在火车站遇害了。
在他们的眼前,在阿诚的眼前。
任谁都悲痛欲绝,任谁都泪如雨下。
如果不是那之后的一次民间组织刺杀事件,明楼不会发现阿诚一直自责没有来得及在大姐中枪前击毙藤田。那次袭击并没有伤害到明楼,一来手枪的远距离命中率本就不高,二来民间人士对于枪的操作还是不够熟练。总之有惊无险。
但阿诚当时疯了一样,他大声问责安保处的负责人,拳头砸在车门的弹痕上,被子弹划开的铁皮割裂阿诚的指节,血肉模糊,深可见骨。明楼在不远处和日本驻军派来了解情况的中队长交涉,阿诚失控的声音打断了他,连带着那个日本军官也疑惑的望过去。
明楼看到一个发抖的,暴怒的阿诚。
他感到非常惊讶,但并未出言,只是向那日本人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那晚阿诚一直魂不守舍,他在厨案前对着沸腾的汤锅发呆,在客厅里对着那幅被重新挂好的画发呆,对着大姐的房门,明台用过的行李箱,明楼的衣橱发呆。明楼走进卧室的时候,阿诚站在衣橱前,手中是明楼的睡衣,他攥着衣服看了明楼一眼,短暂的回眸,带着从很深的骨血里透出的委顿和疲惫。明楼在那一刻突然非常认真的思索起来,他对阿诚的某些地方忽视了。他把他当成自己的战友,同志,最后才是弟弟。
明台一直抱怨大哥严厉,可明楼知道,他最严厉的时候是对阿诚。
爱之深而责之切。
那时候,纵使在外能舌灿莲花的明楼,也不知用什么话来安慰阿诚。他想到阿诚很小的时候,他能抱在怀里抚摸他的脊背,可这孩子长大了,那么高的个子,背上与自己一起担着家国,他安抚不了这样的阿诚,就如同他安抚不了自己。
他只是从阿诚手中接过自己的睡衣,随后明楼本想拍拍阿诚的手背,可是那里还有愤怒的伤口,伸出的手停顿了片刻,目光落在阿诚的袖口上——明楼为他解开一颗最前端的纽扣。上一次做这种事情,阿诚还是幼年,刚穿起衬衫,不会用单手系袖扣。
阿诚伸着这只手,默不作声的让明楼为自己解这一个扣子,小时候他就是这样的,被人照顾就显出不自然来,那时是腼腆,这一刻是愣住了。
“在家里,不用系那么多颗,松一松,”扣子松开,露出下面的一截手腕,青年麦色的皮肤下是淡青色的血管,明楼用拇指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那奔流的生命,仿佛觉得这句话并没有达到他要表达的意思,又补充了一句:
“……也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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