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推了那人一把,目光阴冷地看着对方也说了几句。
瞧沈意那脸色,估计是被不认识的人骚扰了。
沈意一脸稚嫩,又是孤身一人,那人软的不行打算来硬的。沈意喝了酒,身上的劲泄掉不少,眼见就要吃亏,幸好有人及时伸出援手。
人高马大的学长往那儿一立,一把揪住那人。
酒保和服务生知道陈栋他们几个是老板弟弟的朋友,自然都向着他,形势立刻扭转。
骚扰沈意那人见对自己不利,赶紧脚下抹油,溜了。
那人刚走,陈栋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的沈意倒先冷冷地开口:“关你屁事。”
操,这他妈是人话吗?整一个白眼狼啊。
英雄救美的学长瞪大眼睛,鼻孔都气大一圈。
他指着浑身酒气,走路打晃的小白眼狼说:“操,我说你小子怎么混进来的,你有十八么你?酒保你们这儿未成年能进吗,还不赶紧给他扔出去。”
“用不着,我马上就走。”学弟气哼哼地咬着牙,从口袋里掏出票夹,随手抽出几张钞票拍在吧台上:“神经病。”
学长也气得鼓起腮帮子:“操,毛没长齐的小子,回家喝奶去吧。”
抽完一根烟才觉得气消了些。
学长本以为能借此机会化干戈为玉帛,结果没想到学弟直接给他撅个跟头。
他往回晃,打算回哥们那边卡座,经过吧台时,酒保喊住他。
原来是姓沈的小子往外甩钞票甩得太洒脱,身份证也给甩出去了。
“你们认识的吧,你见他转交一下咯。”
陈栋靠在吧台上,手指夹着那张证件挑眉瞧了瞧。
姓沈的大头照还挺好看的。
操,不对,好看个屁,长得跟个娘们似的,脾气也他妈像娘们。怪胎一个。
哼,原来是xx年的,小崽子不仅没到十八,连十六都还没到呢。
哎等等,这日期……
陈栋拿起身份证,急忙迈步朝酒吧门口走去。他越走越快,穿过人群,大力推开门,迎面一股刺骨寒风。
他冲入风雪之中,望着路灯下一圈圈的昏黄,一时不知该往哪个方向。
静立一会儿,他眯起眼睛,在即将看不清的远处,有个细小的人影正在皑皑白雪中慢慢往前走。
陈栋吸了口气,踩着人行道上积压的雪花往前跑。
纷纷扬扬的落雪中,前方夜幕中那个单薄瘦削的背影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走消失。
脚下咯吱咯吱的声音不断响起,陈栋听到自己大声喊道:“喂,姓沈的!”
那个背影继续往前走。
“沈意!”
前方的人终于停下步子,摇摇晃晃地转过身来。
一双乌黑的凤眼不耐烦地瞪着他。
陈栋把人拽到自己车上时,觉得姓沈的可能说对了,自己大概真有神经病。
前几分钟他俩还在互骂对方,现在竟然坐在一辆车的正副驾驶座上,同时望着空中洋洋洒洒的雪片。
车是他爸送他的成年礼物,开出来还没几次。
原打算用来载女友兜风,女友还没有呢,反倒先载了这货。
“喂,你技术行不行?我可不想送死。”沈意臭着小脸,低头系上安全带。
“闭嘴。不想送死也晚了。”陈栋一脚踩上油门,车子稳稳滑出停车位。
当看到沈意身份证时,陈栋才知道那天是那小子的生日——十六岁生日。
学校内对沈意身世传言很多,不过,陈栋觉得看沈意那高人一等、傲然于世的德性,还有低调不俗的穿戴,应该是位世家公子哥。
既然是公子哥,过生日怎么也该开个y啥的,为什么会独自在酒吧买醉呢?
从小没妈,但有爷爷疼、爸爸爱的陈栋觉得这孩子好像也怪可怜的。
既然姓沈的小子拒绝回家,那就带回自己家好了。他之前就想请沈意吃顿饭,一笑泯恩仇,今儿刚好。
家里保姆那天正好请假回老家,陈栋决定亲自下厨,让沈意感受一下人间自有真善美,人间自有真温暖。
想法倍儿美好,可惜现实太操蛋。
陈栋大少爷一个,平时哪里做过家务活。大手一挥,冷水煮面条,滚油煎鸡蛋,差点把厨房炸了。
陈栋低头看自己的杰作。操,都他妈糊成一坨,不说是面条,谁也别想看出来。
侥幸尝一口,陈栋脸瞬间皱起来。妈的,太jī_bā难吃了!
对面的沈意盯着自己面前那碗面状物,淡定地拿起筷子,低头闷声吃起来。
陈栋瞠目结舌,姓沈的小子是不是味觉失灵了啊。
沈意吃得还挺顺畅,一碗面不多时便见了底,露出一个黑不拉几的东西。
沈意歪着脑袋,拿筷子戳了戳。“这是什么?”
陈栋不忍直视,说话没啥底气。“煎……蛋。”
操,太太太太太丢人了!
沈意倒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然后面如止水,夹起来张嘴吃掉了。
陈栋挺想扶额的。他可真对不起沈意,要是谁让他过生日时候吃这种玩意,他非得把碗扣到对方脑袋上不可。
“不好意思啊,沈意,我第一次下厨。这么难吃的长寿面,真是难为你。”陈栋对沈意由衷钦佩。能面不改色把这些玩意吃下去,绝对真汉子。
“生日快乐啊,小子。”
沈意闻言抿抿嘴唇,低下头拿勺子小口小口地喝面汤。
陈栋一口都吃不下去,早就放下筷子,坐那儿看沈意吃。
瞧着瞧着,他发现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