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啊,我要是想你了,就给你写信,你来北平。”木兰拉着明诚的袖子,“你给我点什么东西呗,这样我想你的时候有点念想。”
“小弟哪次来没有给你带东西?”方孟敖见木兰又在耍赖,过来就想把她扛走,木兰扭来扭去的,不肯动。
明诚也是疼木兰的,翻了翻衣兜,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一包烟,一个打火机,还有钱包,“要不你随便掏哥哥的钱包?”
木兰不太情愿,“不行……你把那个打火机给我吧。”
真会挑。明诚心想,他的打火机可不是用来抽烟的,是个微型的照相机。不过想想,这些东西在特工手里是工具,对木兰来不过是个玩物,于是就给了,“这不是普通的打火机……”
明诚旋转了一下底座,对着木兰“咔嚓”一声。
木兰喜出望外,“真是个好东西呀!”劈手拿过就不肯撒手了。
“这个没问题吧?”方孟敖觉得不好,“这个小妮子拿着它指不定做什么好事呢。”
“我清过一次了,新的底片没有东西,再说了也没有几张底片。”明诚说道,“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洗出照片的。”
“来日再见了。”
“嗯。”
明诚出了方家,叫了辆黄包车回家,本想若是明镜回来的话,他就开车去接明楼。
结果一进门,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明楼的身上,一身的泥点子,头发也乱了,山雨欲来风满楼地黑着脸,见他进来,又是一声暴喝——
“你滚哪里去了?”
都是命债的。明诚跪下在客厅中央的时候心想。
明楼气得语无伦次,一直骂骂咧咧的,明诚听了好一阵子才理清楚了。
明楼一早就离开了王家,虽然忘带了钱包,但是好歹有脚,走回来也不是难事。结果走到一半,碰上有学生游行,警察来阻拦,封了路,明楼只能换路走。
明楼来过重庆,然而是多年前了,近年重庆被日军轰炸得厉害,炸了,又重建,道路就不一样了。一路问,一路走,结果就碰上了下雨。
明楼提着一箱黄金,没有钱搭黄包车。
“大哥,你回来再给钱也是一样的啊,家里有钱啊。”明诚怯怯地插了一句话。
“用你说!我是傻子吗!”明楼一本杂志就扔明诚头上。
明楼在等黄包车的过程中,被路过的汽车,溅了一身泥水。然后连着三辆路过的黄包车,不肯拉他。后来总算回来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大少爷想洗澡更衣,家里居然停水。
午饭在路上错过了,饥肠辘辘,等到现在,连口水都没有喝上。
“对不起大哥我错了……可是早上的时候我记得我把您的钱包放进您的口袋了你为什么要换掉那件外套——啊,您想换就换。”明诚看明楼脸色,从善如流,“我能不能先起来去给您做饭?”
“你脑子呢?家里停水了你做哪门子的饭?”明楼怒气冲冲。
“……其实后面院子有个水井……”
“……”明楼抬脚就去踹明诚,“滚去烧水,我要洗澡!”
明诚急忙站起来“滚”,然而又被明楼叫住了,“你去方家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哦,是的。”明诚看他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些,“也没什么,孟韦生日嘛,去吃个面。”
明楼挥手叫他走开。突然间想明白了什么,“回来!”
明诚扭回来。
“你生日?”明楼斜了他一眼,心想方孟韦生日不就是你生日嘛。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明诚笑了笑,“我又比你小了半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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