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无顷轻笑了一下:“依老臣之见,那叛军如今不过是丧家之犬,已不成气候,诸位大可不必这么担心。”
“且我朝中良将犹在,能出征带兵的人多得是,何须殿下以身犯险?”
秦骏被何无顷盯得越发不自在,可随即又想到父王不在,他便是武将之首,调兵之事当然还是要由他说了算,于是便又拿出气势来:“何相说的是,我看不如就点魏寅、钱东两位小将,再派老将刘虎,一同去如何?”
何无顷点点头,目光却落在一直一言不发的赵擎烽身上,看他毫无反应后才说道:“这样,不如再派关峰、韦逊两位少将军同行,如此分路而进,也算是练练兵了。”
秦骏听后,立刻不服起来,那关峰与韦逊虽说并非同出一军,但可都是这些年来何无顷所培养的武将,为的就是暗地与吉王一派相抗的。
“何相果然高明,借叛军来练兵……既然如此,为鼓士气,不如让这几位将军各自分兵而行,比试一番,谁能斩下叛军首级!”
何相似是被其斗志也激起几分豪气,抚掌而笑道:“就听殿下的吧,只是……既然练兵,便不拘于这几位将军了,军中还有想要去一试身手的,都可一同前去。”
说完,他又看向了始终不言的赵擎烽身上。自从赵擎烽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何无顷便没有放下对他的戒心,毕竟是前太子身边的人,谁知他这次出现会有什么目的。
玄武殿中,他何无顷不过只早走了那么一会,谁知秦骏那黄口小儿居然允了赵擎烽一同进京,这令他心中更是警铃大作。故而借着这次胡伯勇之事,不妨对他试上一试,若他真的放下了前太子便罢了,若还未放下的话,他就不信赵擎烽会对亲手毒杀秦浣的人无动于衷。
其实几日前,他便已经收到了胡伯勇的降表,只要赵擎烽请命出征,便可命胡伯勇与关峰、韦逊三军夹击于他,将此祸患早早掐死。
“说来这叛军也确实放肆可恨,想当年那贼首胡伯勇当年奉命处理罪太子昭行的尸首,为除净巫蛊之术便将那尸首烧成了灰,”受到何无顷授意的礼部侍郎,如闲谈一般地说起往事:“臣听闻,胡伯勇此次为辱朝廷,便将当年偷藏的罪太子骨灰装到祭军的香炉里,当香灰使呢。”
“竟有此事!那昭行太子便是再有罪,也是我大启皇族,怎容逆贼如此羞辱。”何无顷故作一副吃惊沉痛的模样,他就不信赵擎烽此刻还能忍得住。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未等到赵擎烽的反应,却听到秦渝先闹了起来。
“二哥!快把二哥给朕接回来,给朕接回来啊!”秦渝痴痴傻傻被人蒙蔽,他真的不明白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二哥一夜之间就不在了。如今乍一听到秦浣骨灰立刻就哭闹了起来,乱挥着手要人将秦浣带回来:“你们快去啊!谁能把二哥接回来,朕,朕就把龙甲营给他!”
“陛下不可如此轻断啊!”何无顷万万没想到秦渝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那龙甲营乃是北巡前他与吉王周旋之下才得以成立的新皇城护卫,没想到却被秦渝就这么送出去了。
“我看陛下此旨极好,便当是给几位讨贼比试的将军添个彩头吧。”何无顷不乐意,秦骏便乐意了,立刻附和秦渝道:“如此,还有哪位将军愿去讨贼?”
“臣愿为陛下这赏儿出兵走这一遭!”赵擎烽终于站了起来,他竭尽全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作出对这件事毫不在乎的模样。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种忍耐之下汹涌的恨意与痛意是如何撕扯着他,如何让他痛到近乎麻木。可是,他必须忍耐,必须……
“忠宁侯统帅西北大军,还将小小的龙甲营放在眼里嘛?”秦骏对当年之事并不了解,以为赵擎烽只是贪功,便说笑起来。
赵擎烽面色如常的应答着秦骏的玩笑,他硬是扯着嘴角,尽管每一寸皮肉都痛彻心扉,却仍旧做出了讨好的笑容:“陛下所赐,当然与众不同,便是天下军士加起来,也比不上陛下一赏。”说完,便拱手跪于秦渝案前,终于敛去了笑意:“臣忠宁侯赵擎烽,愿带兵出征,为陛下讨、、伐逆贼,带回……昭行太子。”
秦渝停了叫闹,探起身体看着赵擎烽,喃喃的重复道:“把二哥接回来……”
赵擎烽攥紧了拳头,深深叩首:“臣,领旨。必将昭行太子接回。”
说完,也再不去看何无顷或是秦骏如何,起身径直离开了议政厅,门外是西北暮夏的庭院,与十六年前分别时的初冬的东宫没有半分相似,可赵擎烽却觉得每一步都踏在归途上,每一步都会离他的殿下更近一些。
臣来了,赵擎烽在心中默念着,臣来接殿下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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