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照笑起来,“这不难,我们正好有个同你身材相仿,会武功又参与此案的人,做你的替身倒是合适。” 裴东来闭眼回忆起在大理寺见过的各色人,思忖一会儿,终于张眼问道,“这个人莫非就是……”
邝照点头,“还不就是我们现任寺卿,薛勇薛大人。”
第十七章
裴东来对尉迟真金说道,“师父,你先回家去好不好?”
尉迟真金佯作全不知情,沉着应对,“我本身就在自己家里,还要往哪去?”
裴东来十分耐心,“你先离开神都,等过几日这边的案子结了,我就也会回去了。太后那边,薛勇大人说他会去说情。”
找太后说情?尉迟心中暗笑薛勇果然是新官上任,他做大理寺卿的日子比薛勇长了许多,与太后相处的日子还要更久。太后面前,从来只有她主动给予的情谊,没有他人靠说和祈求得来的情谊。 裴东来不知他心中所想,接着道,“让小胖同你一起回去,正好我不在你身边,他心细医术好,可以先照顾你。”
尉迟真金侧头瞥了一眼裴东来,“怎么叫同你一样照顾我?难道是同你现在这样,陪本座睡觉吗?” 裴东来被他这一句噎的几乎呕血,“师父,我和你讲认真的,你不要说笑。” 他们两人并排躺在大床上,屋里油灯已经熄灭,四面八方都是失去温度的一团漆黑。两人在黑暗□□同盖了一条被子,体温凑在一起聚融交汇,让那被窝里暖到不成样子。
裴东来手掌盖在眼睛上,似乎对师父所说的话十分无解,但再挺不了多一时,忽然又笑了出来。他翻身侧卧,单手支起头来看着师父,“师父,你答应我,咱们两个相处中做的事情,你都不可以同别人再做,好不好?”
“比如呢?” “就比如你不能同别人这样并排而卧。”
“这可不一定能做到。”尉迟慢慢说道,“在大理寺的时候,大家都是男人,外出查案条件不讲究了,还不是没上没下随便就寝的,早上醒过来腿都能横七竖八地缠在一块,不要说是并排挨着睡,就是人叠人搭着睡又有什么奇怪?你以后要进入大理寺,也得习惯这一些事情。”
裴东来惊讶,“大理寺竟然是个这样的地方?这习惯太不讲究了,以后我若是进了大理寺,必须整改一下。” 尉迟回他,“你要是进了大理寺,我得让薛勇给你做出许多调整,至少外出的时候得有个人随时伺候着打伞,否则想要劳动我的徒弟,门也没有。” 裴东来笑道,“这样子劳动人家,恐怕也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是我的徒弟,就是大唐最勇猛、最有名望的武士,什么奇珍异宝和你比都是粪土一样,找个人打伞又算得了什么?”
裴东来被两人这一场卧谈说的心中极其愉悦,面孔上尽是喜色,“师父,你对我真好,我真的舍不得跟你分开。” 尉迟真金忙回道,“那我就先不回去,待到案子查明,我们两个再一起回家。” 裴东来摇头,“那可不行,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就会来马车,接你和小胖回乡。”他身体拱了拱伸头探出,一手去轻轻托起尉迟的下巴,将他的脸侧过来对着自己。 “大理寺里乱一些,和谁的脚缠在一起也没法计较,只好算了。不过这件事咱们两个说好了,谁都不能再同其他人做,师父总可以答应我吧?” 裴东来趴在尉迟真金面前,脸庞在暗夜里白到发亮。他见到师父纤长微卷的赤色睫毛上下扇动,似乎是在对自己方才的提议点头复议。
裴东来心中尽是甜蜜,他面上带笑,凑近过去,静悄悄地亲吻了自己的师父。
邝照同薛勇在夜色里快速前进。 薛勇仍不放心,同邝照反复确认,“确定查明了,周围没有异动,我们的行动完全没有他人知道?”
邝照压着声音答道,“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白天里在这附近布了多个暗哨,确保没有可疑人员接近,行动在寺里也严格保密,各处暗哨互不相通,避免出现内线问题。”
他们行至尉迟家后门,薛勇上前正准备依暗号叩门,身旁邝照忽然架起唐刀身形一窜,向着街角一处疾步而去,薛勇追着望去,正见到一个黑影自墙角处一闪而过。他也瞬间警惕,手掌按上兵器蓄势待发。
不消一会儿功夫,邝照便自远处走了回来。薛勇急忙上前询问,“如何?”
邝照摇头示意无事,“是附近一个姓张的花子,他在这一带游历有阵子了,邻里间都认得。今天大概是从哪偷到了钱,喝的烂醉,我追上去老远就闻到一股酒味,再走近了看,他已经在墙角睡得人事不知了。”他对薛勇解释道,“那花子长得一脸癞疤,平日里都没人愿意接近,兄弟们便也没去沾惹,如果大人觉得他碍事,我就再回去把他撵走。”
薛勇摆摆手,“我们办案只求低调,这种地头蛇少去沾惹,放走便好。”
他们连夜赶来布置易容调包,裴东来和高俊早已守候多时。高俊取出长针药水,在薛勇脸上及穴道上摆弄多时,东拉西拽一番,一炷香后薛勇抬起头来,果然同高俊已是一样面孔。他继续换衣,吃了变声药物,这下即便是裴东来这种与高俊相处多时的人,也无法看出其中破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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