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回头看着梁泉,眼眸里有些清透,“他们怕我,无趣。”
顾小道士哪怕心情再如何,都很少主动靠近白水,而夏山虽然性格外向,但是面对白水的时候,未免有些气势低沉,如此一来,两个人和白水间的气氛格格不入,自然相处得不是很融洽。
“梁泉,不是所有的人类都和你带有同样的想法。”白水慢慢走过来,指甲在窗台上划过,发出略显刺耳的声响。
“你若是不想观察人类如何,又为何要跟着贫道呢?”梁泉抬头看着正欲出门的白水,眉目微敛。
白水头也不回说道,“我有些后悔了,人类太脆弱,不过百年的时间,与我们而言弹指便过。”他扭头回来看着梁泉,身子却依旧背对着他,要是有旁人经过,许是要被吓走三魂七魄。
“不是我们,而是你。”
梁泉稍微给白水的话做出了一点更改。
白水蹙眉,看着梁泉有些疑惑,“我听到了你和那人的对话。你有言灵,为何不用到自己身上?”
言灵既出,就是言出法随,纵使万物也无法更改的能力,能求天地之恩,能求万寿无疆,难道梁泉一点心动都无?
“事有极限,也有代价。”梁泉仍是摇头。
白水这下子彻底转过身来,仔细地看着梁泉,“代价是什么?”
说话直来直往的彘扭身的时候,他背后的细尾巴悄悄地冒出来一个头,然后左右晃了晃,趁着白水不知道的时候又一下子缠绕住他的腰。
白水一直嫌弃这样子的动作太奇怪,每每都呵责尾巴不要乱来,但是尾巴总是在不经意间又一次偷溜出来。
“情。”
梁泉道。
人与世间万物的区别何在?大抵就在人拥有如此诡谲难懂的情感。
人类是多么奇怪的一个存在,在战场上拼死厮杀的将士,或许是苟且偷生的狂徒;抠搜懦弱的老汉,家人遇敌时却英勇无畏;世间既有高洁儒雅的能人志士,也有沉于烂泥不可脱身的下九流……此间种种如此复杂,却又是人间百态。
忙忙碌碌,争夺不休,一声也不过仅仅百岁光阴,如蝼蚁一般弱小,却又如天地般浩渺。
没有情,人与顽石有何区别?
彘作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即使这情绪仅是他从顾小道士脸上模仿而来的,“所以你才接受了我的存在?”
面对彘的这个问题,梁泉仅是一笑,便邀着白水一同出行。
白水迟疑了一小会,然后颔首答应了此事。
异兽天生便没有情感,所谓的情,或是他们从人类所学,又或者是日久相处的些许情谊,和人类真正的情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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