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来,咱们家好像有火药的。”
“有是有——真自己做啊?”
“军校没教过?”
“教过,没教我也会啊。”
“那等什么,做点吓唬吓唬他们。”
“好极了,何家那小子我早看他不爽了。也不知道托了什么关系,在中储银行当个什么外汇经理,交个表拖拖拉拉不说还错漏百出。”
“人家和钱先生好像是俱乐部里一起打球的。”明楼想了想。
“管他呢,吓唬他们一下。”
说干就干。
“饭不吃啦?”
“少吃点饿不死。”
军校训练出的高效率如果用在制作烟花爆竹吓唬邻居上,那这邻居也是倒了大霉。
这墙头他小时候看着很高,得明楼抱他上去,如今那是轻轻松松地趁着夜色摸上去了。
明楼站在下头,点了根烟,看着烟圈里的阿诚像一只矫健的黑豹攀上了墙头。他笑嘻嘻地回过头,把引线折断凑过来:“长官,借个火。”
“3——2——1——开火!”明长官下令。
隔壁噼里啪啦地响起来,小孩子立即往这边用烟火筒回击,院子里的狗惊得汪汪地叫,阿诚从墙头上跳下来,笑得直不起腰来。
“你猜怎么着?”
“怎么?”
“真把那小子吓了一跳,跑出来看了,还没他儿子胆子大,以为有人开枪呢!”
为了行动方便,他没穿外套,就毛衣套在衬衫上,兴奋得不觉得冷,就鼻头红彤彤的。笑出的气在月色下凝成一片转瞬而逝的白雾。
“没出息!从小就没出息!”明楼抓了件外套揽住他,把他裹在一件大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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