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动手,只怕没有机会了。
旬长清被卫凌词扯了扯,整个人顺势倒了过来,就差贴在她的身上了,脸蛋又莫名红了,似被火烧一般,又蹿红到耳垂上了,刚要挣扎时,便看到了从墙上跳下来的黑衣人,卫凌词果断地将人拉至身后,她便如乖顺的家养猫儿一般服帖了。
她知道卫凌词的功夫不低,教她时不显山不露水,但在对招时,便可看出她的底子有多好。但这次卫凌词并没有上去同那些黑衣人打架,平南王府的侍卫一直暗中跟着,此时正是他们露脸的机会了。
来人很多,功夫不弱,长剑银刀,顷刻间小巷内便‘热闹’起来,旬长清探出脑袋想看一眼,卫凌词快速伸手便捂住了她的眼睛,低声道:“别怕,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温热的指尖覆在了旬长清的眼睛上,她的手不自觉握上了卫凌词纤细的手腕,看不清眼前的景象,耳畔尽是喊打喊杀和刀剑碰撞的声音,鼻尖萦绕着血腥的气味。如此熟悉的情景,她想起了前世在牢里,阴冷湿寒,不知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在疼痛中晕过去,又在疼痛中醒过来,寒冷无助。
握着卫凌词的手腕更加用力了,眼中看不见明光,指尖生生地掐进了卫凌词的肉中,后者吃痛,以为她害怕,生死关头,一个娇生惯养未见过血腥的孩子如何不惧怕,因此,她并未收手,只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脊背,安慰道:“没事,师父在这里。”
在天牢时,无数次她想听到这句话,可惜最终不过是海市蜃楼,可如今她不想再要了,卫凌词却又说着安慰的话,现在,她当真乱了。
手中的力气渐渐小了,卫凌词见她安定下来,抬眸望着厮杀的两方人马,平南王府的侍卫都是精心训练出来的正规军,而黑衣人的打法刁钻,不似常有的套路,霍然打乱了侍卫的联合之势,漏网的黑衣人便向二人这边冲了过来。
卫凌词注意到从阵围里直接冲出来的黑衣人,风声紧迫,衣袂飘扬,眼神冰冷,触及到脚下的长剑,将旬长清往后推了几步,隔开了距离,以脚踢了剑柄,顺势接在手中,霎时与黑衣人的银刀碰撞,白日里依旧可见飞溅的火花,电光火石。
不去看,光听一声声刺耳的攻击,就会让人莫名的紧张。卫凌词身旁的黑衣人愈发多了,而黑衣人手上的刀剑几次险些划破她的衣裳,攻势迅猛,招招致命。
旬长清看的心中急迫,可这副身子只练过几个简单招式,便是有前世的武学招式,也只在脑子里不在身子上,身体跟不上脑子的动作。遇到常人或许可以挡挡,可眼前都是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只怕脱离了卫凌词的范围便会被人杀了。
二人被逼到角落里,卫凌词长剑翻转,以攻为守,长剑直刺敌人的心口,得了片刻空隙,眸色愈发冷酷,长剑用力,奋力震开了几人的刀剑,往外跳了几步,看着从旁过来的平南王府侍卫,猛然将旬长清推了过去。
可黑衣人并未追过去,仍旧盯着她,足以说明,这些人的目标是她卫凌词。
没有了顾忌,不再瞻前顾后,卫凌词嘴角弯起,冷笑道:“我从未遇过如此强悍的刺客,今日算开了眼界,我从未与人争执,更未得罪过人,如此招待让我倍感荣幸。”
言毕,不再留手,衣袂翻飞间,剑影如光如电,与方才判若两人,黑衣人招架了数招后,剑势渐渐跟不上对方的动作,想不到他们这许多人,竟不敌一区区女子,然而发觉这点时已然迟了。不过数息,黑衣人要害处均一剑毙命,一个也未能走掉。
剑身虽是纤薄,可剑风威凛。卫凌词居高临下地望着倒地的数人,眸色如往常一般冷无温度。
平南王府的侍卫三三两两地分布在巷内,身上衣裳皆被划破了,有些狼狈,看向卫凌词的眸色中多了些敬重,人不可貌相,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却有如此大的爆发力,着实惊人。
旬长清未曾想到这些,在刺客皆倒下后,便挣脱开侍卫,扑向了卫凌词,抬起她的胳膊,小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与方才拒人千里之样倒是天差地别,眸子里变幻着暗淡的光色,她也看出这些人是冲着卫凌词而来。
不禁去想,卫凌词得罪谁了?若来刺杀她,也可解释,毕竟平南王府这些年朝中树敌很多,可卫凌词虽说是官家小姐,可也属于江湖人。
江湖上,谁都不敢得罪凌云宗,那便只有朝堂上的人了。
相对于旬长清的大惊失色,卫凌词很是沉静,身前尸横遍野,一场杀戮结束,眸中闪过浓烈的厌恶,但触及旬长清拧紧的小眉头,厌恶化为淡淡的欣慰,小徒弟也会担心人,青色的衣裙上尽是血迹,未免弄脏了小徒弟的衣服,她往后退了退,偏首道:“无事。”
手中落空,旬长清心中有些难过,卫凌词这是在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