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合吗?”修长的手指扣紧门框的木条上,“不是谎言?谁要相信你了,我从小就知道你最喜欢骗人。”神经质地来回走了几步,终于停在王耀面前,伸手抬起王耀的下巴,眼神一寸寸地扫过王耀的脸庞,“你喜欢我?笑话。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句话!”
这个世界上总有这样的一群人。他们外表硬如磐石,内里却绵软得只能经受柔风细雨,蚌壳一样的人。
“你在激动什么阿鲁?”即使被人掐着下巴,声音依然平静无波,好像从五千年前吹来的风。
“是了,就你最冷静。可恶,一直就是你最冷静!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责备,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可以让我知道。”伸手抚摸上那双漂亮的浅紫色眼睛。
章二十一
不知道用洪水破堤可不可以形容。
二月刚解冻的河水足够冰冷。
但是不可以停下来,不可以退回去,自己一个人是完成不了的。
身体好重,快要走不动了,看向前方,估测这条看着清浅的河道到底有多宽。是了,现在这种情况,连与生俱来的火焰都点不着,何谈驭火飞行。
水已经淹到大腿,还会更深吗?再深就会到达小腹,这是不行的。但是已经到这里了,退回去也是不行的。越来越痛了,一阵阵的痉挛,不赶快找人帮忙不行。
即使是夜晚,也看得出天色越来越糟糕,是要下雨了么,那么要走得更快才行。但是膝盖以下都没知觉了。天知道,自己是靠什么支撑着才到现在都没有放弃。
明明是没有爱的孩子
估计阿尔看见会直接想掐死。突然有点想笑,其实阿尔要是此刻出现更想掐死的应该是自己。嘴角竟然真的有在上翘,是说自己是不是太苦中作乐了。
虽说是没有爱的孩子,但是、但是,既然我执意要将你带到这个世界,不管动机是如何,那么我也不想放弃,我会生下你,我会好好对你。
我和爱人的爱人的孩子
居然真的下雨了。
发冠早掉在了路上,长发紧粘在脸上、身上。衣服还可以更湿一点吗?无所谓了。
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出来的瞬间就被冰凉的雨水冲涮而去。疼什么的早就感觉不到了。
膝盖肯定是在刚才的拉扯之中磕破的。指甲里面都是泥,要用这双手去整理一下头发吗?算了,不管怎么看都是乱七八糟的了。
是的,就算是我做了那样的事,也不该承受你这样的对待。明明是我的孩子,凭什么给你带走,为什么连个孩子都不留给我一刀两断也不该这么算
熟悉的脚步声。什么时候大家都改成喜欢雨夜出门了?
笨蛋,居然还没撑伞,莫非是以为衣服重就不会打湿?
“你怎么也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
“是说,你们一个一个对我的行踪还真是了若指掌。”
“本来不知道的,毕竟你的属性已经很久没反应了,”来人停顿了片刻,手比划了一下,“但是你知道,你刚才”
是了,烧红了半边天的火焰。痛苦的、激烈的、却是不会刺伤人的火焰,是属于我的小生命诞生的火焰。
“那你来”
“看看你。”
“有什么好看的?”
来人顿了一顿,声音更加清脆悦耳起来,“来看看你有多凄惨啊☆”
“啧,是谁把你养成这样病娇的。”
雨滴似乎变小了,却更加细密起来,就好象在夜里起了一场驱不散的雾。
来人蹲下身来,眼睛愈发瞪得大,就像在研究十万个为什么的孩子,“痛苦吗?难过吗?后悔吗?”
痛苦吗?难过吗?后悔吗?怎么可能不。不是想要再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而是想要再一次看清自我的机会。
雾里花,水中月,执迷不悟终是一场空。
已经得到这样的下场了,还要再如何惨淡下去。
黑夜细雨中,蹲跪在对面的人眼睛颜色越发清浅,“有办法的,想要试试吗?”
试试就试试吧,已经清醒了五千年,糊涂一时又如何。
瞬间周身的雨滴仿佛都不再受重力的控制,变成雨气漂浮在空中。在泥泞的地上躺久了的身体变得冰凉,一双温热的手将自己扶坐起来,人体的温度很是舒适。浅紫色的眼睛扑闪了一下,光芒更盛。
柔软的掌心抚上自己的头顶,那人浅金色的头发在雨气中一丝一缕的卷曲着,映着浅紫色的眼睛更是温柔好看得不得了。
唇角轻动,“王耀,王耀,我恨你,”声音更加轻缓,“从来就是最恨你。”
片刻后,雨气再次变回雨滴,纷纷下落。一股强烈的睡意侵袭而来,最后只记住了一双温柔好看却闪着刺骨恨意的眼睛。
最怕夹着温柔的恨,它是裹着糖果的利剑。
番外1流日之流年似锦
【番外1】流日之流年似锦
所谓一眼万年,是不是就是这么回事?
“嘿咻、嘿咻、嘿咻哈——哈——”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一个人拖着一根长水管艰难地在爬山。突然头上的毛线帽歪了,毛茸茸的小球掉下来挂在脸上,小男孩把水管换一个手,扶正了帽子,重新露出紫水晶一样的圆眼睛,继续拖着水管往上走。不一会儿小绒球再次滑了下来,小男孩再次坚决地把小绒球甩上去,这原来是一个小男孩和毛线帽的战争来着。
伊万·布拉金斯基按照传说中预言的那样在北方出生了。今年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