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851万，”有贾维斯帮助，托尼立刻查到了2017年人口抽调数据。

“快900万人，如果现在说突然要疏散900万人，他们去哪里？会造成多大的恐慌？国会绝不会通过这个，”弗瑞局长道。

他本人也知道疏散是最合理、最能减少伤亡人数的做法。然而政客更注重的是这件事会不会造成全国性恐慌和政治动荡。

“那就告诉他们，”史蒂夫道，“请他们考虑，到底是‘政府未雨绸缪成功抵挡外星人入侵’比较有利于形象，还是‘政府决策失误，造成900万死亡’比较能避免造成恐慌。”

“假如他们还妄想能用媒体将此事压下去，我本人会发布声明，揭露这次谈话，”史蒂夫显然气得狠了，抛弃了平时老好人的形象，说话尖刻直接。

这样威胁弗瑞的居然不是娜塔莎或者托尼：如果是后两者，局长甚至不会皱一下眉头。但一向直来直往、不玩诡计的美国队长居然说出这种话，实在让人另眼相看。

史蒂夫懂得政治：他不是天真的蠢货，他只是不屑于去利用这些。可当这种手段直接影响到民众的安危，美国队长绝对无法对此袖手旁观。

尼克·弗瑞堪称赞许地瞥了他一眼，结束了通话。他早就受够了那些政客的瞻前顾后和自私自利，这次有史蒂夫的公开威胁，不怕不能逼得那些人做出一次正确决定。

经过上一次的齐塔瑞人入侵，人们对外星威胁有了初步认知，想必不会反抗政府安排的疏散。

既然交涉结束，用来撑场子的复仇者们纷纷散去。

还有三天时间，再刻苦的训练也就是临时抱佛脚，不可能起到太大作用了。鹰眼很快离开复仇者大厦，回去看他家人。

索尔则先行返回神域：他需要与父亲商议，或许能借到阿斯加德的兵力。他想拉着洛基一起回去，可惜后者跑得比兔子还快，一瞬间身影就消失了。

其他人也都纷纷离开。

只有未记名靠在死侍身上，两人一直站在窗前，望着外面一片狼藉、满是坑洞碎石的街道。神盾局甚至没有费心整理战场。仅仅三天之后，最终之战就会开始。

到时候，不管修复得多好的战场，也还要再被毁一次。神盾局毕竟不是斯塔克工业，没有那么多钱可以挥霍。

“哥现在有点小期待了，”死侍摸摸面罩，“打打打打打架。”

“三天，你打算做什么？”未记名问，“想去哪儿旅个游不？”

如果输了，这就是最后三天。

“哪儿也不去。”死侍攥紧未记名的肩膀，“这里就挺好的。”

“那我们就哪儿也不去，”未记名笑道，“墨西哥鸡肉卷？我觉得我能再试一下你的厨艺，还能教我呢。”

死侍意外地很会做饭，未记名之前就领教过这条好男人的特质，对此很感兴趣。

“不，哥怕铁罐要我们赔钱，你说大厦一个厨房多少钱，炸一次赔多少？”死侍虽然在说平常的骚话，听起来却尤其心不在焉。这绝非因为他对即将来临的战斗没有足够的把握。

他犹豫再三，才真正开了口，说出了思量已久的说辞。

“哥最喜欢立flag，等结束就结婚咋样？”

“说得好像我们身上的毒奶还不够足似的，”未记名转了转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行，回来就结婚，找马特作律师，我还记得他是个天主教徒，婚礼也可以去他的教堂。”

“么么哒！”死侍激动地一把抱住未记名，虽说他从未考虑过后者会拒绝的问题，但听到亲口同意，还是兴奋到不能自已。

“那么，未记名先生，”洛基直到两个人分开，才出现在他们身边，“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这大约也是个幻影，因为未记名不觉得自己能‘碰到’眼前这个洛基。

这并非洛基的幻术不精、或者哪一处的光影没打好。此判断完全基于未记名的战斗本本能：无法触碰的幻象造不成威胁，自然会让未记名放松警惕。

“我就想你一定猜得到，”未记名轻声说，“欧洛丝、你、或许还得加上罗曼诺夫特工，大约都知道我想干什么。”

未记名想要得到所有无限宝石，其实是稍微一想就能明白的事情。放眼九界，有谁对成为真正意义上无所不能的最强者不感兴趣？

只是未记名恰好有这个能力，他甚至要比灭霸更适合这个角色：他能不借助任何工具就使用六块无限宝石，而且同时运用多块宝石的力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与宝石同源。

“你们从未隐藏自己的目的，”洛基回答，“我只不过以己度人而已，这不是任何人最基础的思维模式吗？”

既然要冒着生命危险拯救世界，至少得拿到点什么补偿才行。虽然不管未记名是否站出来对抗灭霸，后者为了得到灵魂宝石都不会放过他，但这并非未记名可以无偿拼命的理由。

他的定位总是‘雇佣兵’，至于其中是否有‘英雄’的成分，还真的很难说。

未记名也明白，之所以美国队长和其他复仇者不表示疑问，主要因为他们自己就是可以牺牲一切、仅仅为了拯救地球的英雄。

在这种思维定式下，他们就很难去质疑未记名的真实目的。

正所谓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不出事才有鬼了。

“我还以为殿下你会更记仇些，”未记名道，“就比如把心灵宝石随便丢到宇宙的哪个角落去。”

“只要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