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与其说是寝室,不如说更像是一个被人精心布置了的家。
厨房的冰箱里甚至为他们准备好了酸奶、水果和各种蔬菜,衣柜里也摆满了衣服和装饰品。
倒真的是很有诚意。
不过也是好手段。
这样的刻意营造下,实在很难不放松心神,而如果真的对这里产生了家的感情的话,又怎么会不全力为其付出呢。
温辞瘪瘪嘴,这些狡猾的资本家们啊!
按照客厅内白板所写,他们要到下周一才正式开始集训,还有三天的时间可以休整一下。
伸了个懒腰,深嗅了一下屋内淡淡的兰花香气,温辞觉得心情实在不错,满心惬意地道厨房去煮了一杯咖啡。恩,一闻到咖啡的香气,心情就更好啦!(⊙v⊙)
捧着咖啡回到了隔间,温辞随便抽了本书看了起来,这么自在的生活以后可能不多了,他可得好好珍惜。
只是天不遂人愿。
这书还没看几页,隔间门旁的音乐铃就带出了一阵温和的八音盒声。
因为房间很大,又有隔间,所以为了防止他们听不到敲门声,故而在隔间内也装了门铃。这铃声响起,正是代表有客人来了。
温辞放下咖啡,将书亦放回了书架,换上了自己一贯的微笑。深知即便透过猫眼看了也认不得人的道理,他直接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年龄的年轻人,这人穿了一件白色衬衫,下面还搭了条规整的牛仔裤,一头柔软发丝是难得纯正的乌黑色,和他那双清澈温和的眼瞳一样泛着淡淡的微光。
见温辞微笑着望他,他亦毫不犹豫地回了一个谦和的笑容,只是这笑容的含义与温辞的虚伪应承完全不同,而更像是一种媒介,将他身上的温柔和善意毫无保留地传递了出来。
月凝成玉,清雅柔和,当真是谦谦君子。
此刻的温辞如此想着,不禁对这人生了些好感,侧身将他让了进来。
然而,很多年后的某日,当温辞又因为多喝了一杯咖啡而被这人追着满屋跑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这时的初见,不禁在心中油然感慨——
自己当时的眼睛,得是瞎到什么程度了才会觉得他是君子啊啊啊啊!
其实彼时的“悲惨”早在最初就已有预兆了。
这人刚一进屋,就闻到了浓郁的咖啡香。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后,他看了一眼温辞,似乎要说什么却勉强忍住了。
温辞见他不言,也不好细问,就岔开话题做了个自我介绍。那人听后,也礼貌回道:“我叫白墨。黑白的白,墨色的墨。”
这个名字倒是奇怪,白墨,两个完全相反的颜色么。好纠结。
见温辞似乎略有吃惊,白墨笑笑,解释道:“家父信道,讲究阴阳相称,故取其相反相成之意。”
白墨话不多,来拜访也是出于礼节,简单问候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虽然这人进退有度让温辞觉得相处起来很舒服,但显然还是独处赛高!
见白墨走了,温辞连忙揉了揉自己已经笑得僵硬了的脸,回屋用手轻碰了下咖啡杯,果然已经凉了。
对于温辞而言,这世间什么都可以浪费,唯有两样东西是决不可的——
一是咖啡,二是时间。
现今两样东西都遭损耗,温辞难免心痛,仰在床/上唉声叹气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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