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儿”姬小小抬起哭花的小脸, 表情还有点懵逼, 伤心而迷茫地看着凤真,打了个泪嗝儿。
凤真站在车外,又重复了一遍,“出来。”
姬巴巴看出凤真的不耐和火气,他暗道一声不好,把姬小小又塞回自己怀里,埋怨地对凤真说:“你干嘛呢,别吓着小小!”
凤真吐了口气,弯腰探进车里,半强硬地拉开姬巴巴的手,将姬小小拽出了车外,“给我站好!”
“呜——”姬小小扁着嘴又想哭,凤真眼睛一瞪,“不许哭!”姬小小立刻噤声,用极可怜极小心的眼神向姬巴巴求救,姬巴巴也被凤真的态度吓了一跳,“你,你干什么呢,你吼他干什么?”
“给你爸爸道歉。”凤真命令道。
姬小小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不仅被爸爸还嫌弃,还被坏叔叔一顿凶,还要给爸爸道歉,顿时委屈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憋了好一会,忽然转身就跑,“你们都欺负我呜呜呜呜,我离家出走好了吧!不碍你和画画的眼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姬小小哭得超级大声,路上的人纷纷回头观看这么一出家庭lún_lǐ大剧,姬巴巴下车就要追,被凤真一把拦住,故意提高了声调说:“让他走。”
正好树边的电线杆上停着只胖乎乎的麻雀,在那跳着脚叫好,“好好好!让他走!这么个坏小孩就应该把他丢掉————啊啊啊着火啦!!”
凤真手指一动,胖麻雀全身便被一团蓝火包围燃烧,它在空中上下扑腾大喊,“救火呀救火呀着火啦着火啦!”
姬巴巴和凤真当然没理它,反而是姬小小听到胖麻雀说自己是坏孩子,先是一愣,旋即停住了‘离家出走’的脚,站在原地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干嘛呀放开我,小小都在哭了你没看见吗!”姬巴巴用力推着凤真的手,焦急地想把儿子拉回来,凤真半强硬地将他抱上了车,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姬巴巴怒了,“你干嘛呀你!真不打算要小小了!?你不要我要,你让我下去!你给我把门打开听到没有,你打开!”
凤真目视前方,不仅没有打开车门,甚至还发动了车子。
姬小小听到动静转身一看,爸爸和坏叔叔居然叫都没叫他一声就上了车,还把门关上了,车子还发动了——他们真的不要他了,他真的是个被爸爸嫌弃的坏孩子,这一下子他真的无家可归了……
“画画!”姬小小突然小跑上来,扑在车窗上大哭,“画画对不起呜呜呜呜你别不要我呜呜呜呜画画画画画画画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姬小小是如此用力地挤在车窗上,小肥脸都被挤成了一张饼,再加上豁了的两颗牙和泪迹斑斑的脸蛋儿,别提有多可怜和滑稽了。
姬巴巴正想打开车窗,噗!姬小小突然不见了,姬巴巴连忙推开车门,地上正躺着一只翻白眼儿的小黄鸡。
“宝宝!”
精怪们先天的惊厥之症是凤古的拿手强项,他捻了捻长胡子,从包里抽出一根又长又粗的针,按了按床上小黄鸡的圆肚子说:“小太子的病只需要连续七七四十九天每天在七七四十九个穴位上扎烫针便可痊愈,先让老臣来扎第一根——”话没说完,床上的小黄鸡便叽叽叽地哭开了,“叽叽叽叽叽,画画呀叽叽叽叽叽”
姬巴巴连忙扑上去捧起自己的宝蛋蛋,在他圆鼓鼓的小身体上一阵乱亲,“可怜的宝蛋蛋,吓坏了吧!都是爸爸不好,爸爸不该把你关在车外面……你先让凤大夫给你治病,凤大夫你来吧。”说着他将儿子捧到凤古面前,凤古亮出被火烧得通红的针尖,还没靠近姬小小,姬小小吓得直往爸爸的袖子里钻,“叽叽叽叽画画,小小知道错了,不要扎我叽叽叽叽。”
“不是扎你,是给你治病呢,乖,小小听话,让凤大夫给你针灸。”
姬小小两腿乱蹬,“我没病我没病叽叽叽叽。”
凤古不依不饶地又凑上来,笑眯眯地说:“小太子不要讳疾忌医呀,惊厥之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且让老臣给你诊治一番。”
凤真微微咳了一声,“行了,既然小太子害怕,那暂时就先不扎针,你们先下去。”
凤古带着一帮老顽童除了屋子以后,凤真的脸色复又沉了下来,姬巴巴怕他再凶宝蛋蛋,连忙自己先发制人,敲了下宝蛋蛋的脑壳说:“都这么大了还怕打针,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
姬小小用头拱着爸爸的手腕,热热的眼泪把他胸前的绒毛都沾湿了一大片,“叽叽叽叽就是怕打针,怕一个人睡觉,画画小小知道错了,小小一定好好学习长大了也给画画剥鸡蛋喂饭,叽叽叽叽画画不要赶小小走,小小以后一定很瓜很听话叽叽叽叽……”姬小小一边赌咒发誓一边抽抽,仿佛姬巴巴说个不字他就会原地崩溃了。
凤真握住了姬巴巴的胳膊,强硬地将姬小小从他手上拿了过来放在家里最高的柜子顶上,凤真的视线正好与瑟瑟发抖的姬小小齐平,冷静而严厉的视线好像能把姬小小烧个洞,姬小小扁着小鸡嘴,哭也不敢哭,动也不敢动,连转身向爸爸求救都不敢,挤着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压抑不住的,“叽!”
“你知道错了吗?”
“你干嘛呀你,没完没了了是不是!”姬巴巴在身后焦急地拽了拽凤真的衣袖,示意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