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那端一直在沉默,急促的他小声低喘,“燕归人。”
羽人的声音,在有了渴求和向往时会渗透一丝丝甜腻,沙哑的嗓音,既动人,又性感。燕归人等了半天,这才淡道:“你在做什么?”
饶是谁,在兴致高昂充满期待的时候,蓦地听到一股平静的语气都会失落。羽人的裤子半褪,寒意席卷,更让他难堪。
他紧咬下唇,干脆豁了出去。
他的手正在加快,对方的呼吸声被他紧紧贴在耳边,他得以想像那人阳刚的体魄和霸道的占据,却还是不由自主轻轻泣了出来:“燕……燕归人,不就是不能确定我的想法么,你为什么不想想,一个男人要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敞开腿,需要多大的勇气。没有那种认可和依赖,我会妥协么?你不就是……啊……”
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是对自己的批评还是其他。
燕归人,还是没有回复。但没有挂掉的手机,还是让他有了勇气。说完了,他的手下也释放了。更加强烈的空虚加上了罪恶感,让羽人泄气般地吐了口气。
在这个时候,门那端有了声音,门锁开了,灯也被拧亮了。
躺在沙发里的男人,一只手垂着,挨着地面。另一只手拿着纸巾,擦完了狼藉。燕归人蓦地将他拉起,跪在沙发上的他,这就被托着后脑勺,被掳获了唇。
好像已经空白了许久,但其实他们只分手了三个月。嘴对嘴轻轻互动,只持续了几秒,看着他深沉的眼,羽人想也不想伸出舌,去感受对方口里的那种湿热。
只有亲自的探寻,才能察觉一切,比如对方并没有就此遗忘自己。
换气间,燕归人叹道:“我本来还要加班,但已经推辞了。”他将人抱住,“你怎么总是这么折磨人。”
羽人眼眶一热,不禁脱口而出,“我喜欢你,我爱你,你不就是想听这个么?”
“对不起。”谁都不是愿意的,谁也不想放弃了这个去等下一个。几年的执着怎么可能说散就散,但那种停在半空中的焦灼感确实存在。因为一句话可以一念天堂,也可以一念地狱,这或许就是燕归人的坚持。
伸出手摩挲他的脸,才发现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观察了。照片上的总跟本人有区别,只有本人才是实实在在的宝物。燕归人吻他的眼角,低声道:“我也爱你。”
两人相拥,就这样维持了将近五分钟,他们甚至只想感受彼此的心跳。羽人的人生,虽然大部份是一帆风顺,但感情,还是波折了一回。
一个人无论如何努力地展示自己的爱意,也不一定能完全拥有另一个人,如果真的要学会如何最大限度的维系一段感情,就必须曾经了解失去一段感情是什么滋味。
现在再一想,在有限的余生里,和对方度过,才是真正的值得。
(完)
作者有话要说: 后记
我是听着歌得到的灵感,然后也是听着歌哭了。
具体的意思,就是你再怎么爱一个人,你也要放开他。但放开他,你才知道你最爱的还是他。而本身男人的自尊心,让身为男人的他们即使为了彼此妥协了身体,也还是没能将重要的那几个字说出口。
相处的日子久了,这简单的几个字也成了维系精神和灵魂最重要的部份。而且,燕归人这么做,最大的可能大概还是当时的暗示,没有得到羽人的理解。
所以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是不是应该让羽人寻找真正属于羽人的幸福。
我认为我爱你没有你多,你担心你爱我没有我多。
☆、关键词:男人之间的调情
初春的日光是暖洋洋的,洒在头顶好似蒸在火炕上,没有撤去火星的温度刚刚好,薄薄的长衫撩了几撩,撩到手肘处,除了护手外,微微露出的皮肤也只能感受到扑面的春风,并没有凛冽的寒意。
更奇特的是,风中带有酒香。
酒香蔓延过鼻尖,再刮划到周遭,铺在草丛里面,好像从天而降的甘霖,被人为地捡了并加以酝酿,等成形后,未等拔开木塞,就有各种各样引人入胜的味道。
与这些美景相比,响彻耳畔的声音可就凄哀了。
自古二胡尽出悲曲,饶是你相貌多好,你还是沐浴在那些离别的感慨中。
树下茶棚每隔百里就有一家,闲来无事做的农家,除了下田干农活,也希望立个摊子铺子赚点小钱。过客皆喜欢在此停留,尤其是江湖人。
有个男人坐于长凳上,怀里抱着二胡。
唐朝时,它叫奚琴。奚琴与羌笛,均为胡乐也。但看那琴筒,淡棕色,六角形,让人开始揣测材料究竟用的是紫檀木还是花梨木。男人沉浸在胡琴独有的曲调里,甚至连同他本人也是忧郁的。
他的旁边还有一个男人。
那人要清闲许多,只是单腿跨在长凳上,单手拎着酒坛,正仰起头不停地倒,大概在叹息为何这么快就见底了。他的目光死死扎在坛口,仿佛透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睁的动作,就能将里边还剩几滴的结局信手拈来。
他们背靠着背。
手执二胡的人,一袭白衣,衣摆流苏款款,围襟如纱,又薄如羽翼,温柔地缠过他的颈边,继而跃过肩,调皮地摊落在地面。他修长的指尖按压着弦位,一个错音对他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