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卓又问:“那件事不能跟老师说,对吗?”
男生没有回答,崔卓便当他默认了,他又问道:“那你觉得他让你帮忙做的那件事是对的吗?”
对方摇了摇头。
“你很担心温得易不跟你说话吗?”
“如果他不跟我说话,就没人和我说话了。”杨文良慢吞吞地说出这句话。
“如果这次他要你帮的事不是什么坏事,但你自己不喜欢,你会帮吗?”
杨文良听到这个假设,略作思考后点了点头。
“文良。”崔卓郑重地唤他,“朋友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真正的朋友会尊重你的选择,不会让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你懂吗?”
“可是……”杨文良下意识反驳说,“得易,对我很好啊。不会因为,不会因为我是孤儿就用不同的眼光看我,也不会骂我玻璃心,还跟我一起吃饭,一起回宿舍,跟我说一些新鲜事。”
这孩子本来就对别人同情的眼光特别敏感,还被别人骂过玻璃心吗……崔卓听到他的话,心情沉了下来,怪不得这么依赖温得易。
“文良,你听着。”崔卓望着杨文良的眼睛,认真地说,“有些人粗枝大叶,不拘小节,有些人心思细腻,更能察觉到别人的感受,这样的人相比前者,会更有同理心,也更敏感。”
“而敏感,并不是一个贬义词;敏感的人,也不该随意被判定为玻璃心。这两种类型的人,只是性格不同,并没有好坏之分,你懂吗?”
杨文良不是愚钝的人,崔老师这么一说,他也懂老师是在开导他,让这些话都在脑海中认真地走了一圈,才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朋友之间应该是平等的,不应该只是一方单方面去迁就另一方。”崔卓又把话题牵引回来。
“谢谢老师。”杨文良表示自己理解了,又说,“我会好好拒绝得易的。”
听到对方这么说,崔卓便没有再继续干涉他和温得易之间的事,反而问:“赵临之前跟我说和你是朋友,你们熟吗?”
“临哥说我们是朋友吗?”杨文良的表情有一瞬间突然生动了起来,随后又垂下眼睛说,“其实我和临哥不熟的。”
“得易让你帮忙的那事,不能跟老师说,有跟他说吗?”
“嗯,临哥说我应该来听你的建议。”杨文良说完这句,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说,“老师,你能不能别去问临哥啊。”
“好。”崔卓答应了,反正不用等他问,赵临也会自己说出来的。
“哥,怎么样,今天是不是放心了很多。”高中部的下课铃声一响,崔卓就见到赵临坐在自己的办公室。
“你又知道?”崔卓看着他忍不住笑了,把教案放好,和他一起走出办公室。
“我当然知道,我让文良找你的。”赵临忍不住邀功。
“也不是什么大事。”
“姓温的都敢威胁他帮忙作弊了,哪不是大事了。”赵临嘟囔道。
原来是这样。作弊一事说起来也不算多严重,两人只不过都看不惯温得易威胁同学。
“嗯,我让文良回去拒绝了。不知道温得易会不会恼羞成怒,要麻烦你那边多帮忙看着点。”毕竟自己是老师,崔卓直接出面,别的同学一定会觉得杨文良打小报告。
“放心,我让骆青时刻关注着了。”
崔卓看着赵临一副“老大”的做派,逗他说:“老大真厉害,这么快就收了个小弟。”
赵临跟着假装谦虚道:“哪里哪里,收的小弟还不大能成器,还得靠大哥你指教。”
等他说完,两人都乐了,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就没停过。
赵临拿着之前骆青答应他一个条件的事情让他陪自己每天找杨文良,也还好骆青那自来熟的性格,三人的关系才没有一直尴尬着。赵临现在又以私下辅导他作业,教他跆拳道的条件让他帮忙盯着温得易那边,心情算是稍微放松了些。
乡镇里的小孩很少有机会接触跆拳道,骆青一听到这个条件立马就答应了赵临的请求,只不过是回去之后多往高中宿舍跑,多跟学长沟通感情嘛,有什么办不到的。
骆青这么想着,抱着一堆作业没回宿舍就往杨文良的宿舍跑。他不知道学长的宿舍号,就一路问过去,等终于找到宿舍,才发现他要找的人就站在门口。
“哥,你怎么不进你宿舍啊?”临哥说了,比自己大的人都得叫哥,尤其是对文良学长。这是跆拳道的什么什么精神。
“门被锁了,我进不去。”虽然对学弟突然间换了个称谓觉得诧异,杨文良还是解释了一句。
“你没带钥匙?”
“嗯。”
骆青听到里面有人发出了摔重物的声音,也不知道摔的是书,又说:“哥,你宿舍里面好像有人,这么暴力,可能是小偷,我们去找临哥吧。”
“不用了,里面是我舍友,我等他开门就好。”杨文良虽然很感谢学弟的好意,仍然是礼貌地拒绝,不能麻烦别人。
“文良哥,你跟我走,今后就是我亲哥了。临哥说要看见你人了,他才肯教我跆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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