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若是还不明白,岂不是我白教了这许久?”
沈梦把脸轻轻的贴在他心口,不想去看他的眼,只是赤裸的肌肤上,却另有一种暧昧的温暖,让人心慌。
他自幼学的都是正统的路数,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可何燕常拿梅树做比,一句句说来,却又浅显易懂,十分的动人。
的确,同一把剑,同一个剑式,十个人使来,也会因天资和领悟的不同,而有所不同。
何燕常教他要先扎好根基,然後再去学变,这变,却是随性之极,最难领会的。
不过只此一事,便已令他受益匪浅。
所以何燕常并不在意甚麽武功秘笈,也不把金银珠宝看在眼里。这个,他早就深知了的。
何燕常既然得了麒麟刀这样的至宝,却只是留在手中,而且严藏数年,不在江湖上走漏一丝风声,想必是那刀中藏着甚麽惊天秘闻,因此不能走漏消息的缘故。
这把刀又与庆王府牵扯如此之深,其中的纠葛,想必绝不简单。
沈梦反覆的想过了,何燕常在教中之时,既然能把麒麟刀中,藏在那幅秋雁南归图後,日夜的相望。那取出刀中之物後,觉出其中关系重大,只怕也是带在身上的。
只是如今房内各处俱已搜遍,唯有两处不曾动过。
一是何燕常的刀剑,二便是何燕常的身上。
何燕常的刀剑他留着不动,是怕这人起疑。可事到如今,便是会教这人疑心,他也无论如何,都想要动上一动了。
五4
只是他从前却不知道,原来何燕常也会使刀。後来想想何燕常说过的话,或许取段枯枝,於他也是一般无二的罢,便也释然了。
那柄剑看着彷佛有些眼熟,剑身似乎被火燎过,剑尾有一段竟然是焦黑。因此头一眼时他还没有想起来,等到跟何燕常去了一趟荒山,却终於想了起来。
那是黄谌的佩剑。
黄谌不是护法,所以在教主宫中时,从来都不许佩剑而入。只是留南山上,他曾亲眼见过这人将此剑带在身上的,不过日久天长,所以一时回想不起而已。
如今既然落在何燕常手中,想来黄谌逃出教主宫那日,也随身带着这柄剑。
沈梦馀光瞥着那柄剑,微微冷笑,心中却极其的恼火。
那把刀他倒不曾在教中见过,竟不知何燕常自何处得来的,也似一把好刀。何燕常每日都会提着刀而出,与往日里在教中的情形,真真是天壤之别。
沈梦想要问他,却又不能问他,一是怕露出马脚,二来,也是怕听到甚麽让人勃然大怒的回答,那时只怕不能克制。
只是何燕常待他这样寻常自然,不带一丝狎腻,反倒让他有些不是滋味。便是方才之事,若是在他人身上,还不知要如何的难以言表,可堂堂的何教主做来,居然也是一片的坦然,彷佛举手之劳,并没有甚麽异样。
沈梦起初是无论如何也意想不到的,他以为他中尸面毒之後,面如常人,何燕常只会把他当做路人一般,又怎麽会
彷佛当真把他当做兄弟的一般,还帮他自渎
何燕常却彷佛不以为然,仍如前几日的一般,要起身去练武。
沈梦见他朝壁上挂兵器处走去,便有意问他道:“你既使刀,又使剑麽?”
何燕常“哦”了一声,说:“也不是,我从前使刀的。”
沈梦的心漏跳了几下,突然间屏住了呼吸,想,他从前使刀的,是了,那人说过,此刀是前任教主赠与他的,那时我还并不信真,如今看来,恐怕竟是真的了!
沈梦曾隐约听人说过,当年何燕常之所以能够继任教主,其中的一个缘故,便是曾在教主宫後的碧阡山中大开杀戒,一举歼灭了叛教之众,因而一鸣惊人,在教中威震四方的缘故。
若是罗铁生果然赠刀与他,那何燕常与罗铁生必然曾经相识,以年岁推知,那时两人或是父子,或是师徒,又或者,总之必有牵连便是了。所以他继任教主以来,竟然从不使刀,倒也说得通了。
只是这样解释,却绝然不似何燕常的性子。
他觉着彷佛窥到了只鳞片爪,却又隐约不清,便有些焦躁起来,嗤笑一声,说道,“你极厉害麽,又能使刀,又能使剑!”
何燕常便笑了起来,彷佛笑他问得傻,“我既然是圣天教教主,连这点本事也没有,难道等着被人灭教不成?”
沈梦见他口气如此之大,又想起木盛之语,心中愈发的焦躁,想,凭你如何厉害,也休想教我再放过你!
何燕常把刀系在腰间,含笑问他道:“我看你手上有茧,必是习过武的,只是不知少侠平日里使的是刀,还是剑?”
沈梦多了个心眼,觉着这人仍是有些疑心他的来历,便有意扯谎道:“使棍。”
何燕常略想了想,便说,“使棍也不是不好,只是遇着窄巷或者密林,便不好施展。”
沈梦见他彷佛当了真,便“哼”了一声,也不知想些甚麽,脱口而出的问他道,“怎麽,若是我使刀剑,你便要把这墙上的兵器赠与我麽?”
何燕常怔了一下,彷佛有片刻的失神,然後才说,“这剑不中用的,不过是佩饰罢了。”
沈梦想说甚麽,却觉着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明知不中用,却还是去那荒山之中寻了出来,难道那人疯了,你也要随他一同疯癫不成?
只是心中怨恨,却连半个字也说不出。
何燕常见他不语,便又说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