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靠着门笑道,“我只是一个戴着防霾口罩、骑着老二八的路人而已。”
“也是,”於阳说,“这么厚一防毒面罩,也就是亲妈能认出来。”
他擦干净车上的灰尘,又道:“你要来接我,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其实车没什么好擦的,但於阳这么个粗心大意的人却意外的宝贝着。他擦好车,半天没听见身后人回话,转过头去,撞进了一双波光内蕴的眼里。
沈淮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并微微弯了弯眼,拿手指堵在唇边,道:“惊喜。”
於阳当时也是被雾霾迷晕了,昏了头,脱口而出道:“老夫老妻了弄这玩意做什么。”
沈淮的眸中闪过一道光,细长的眼尾染着清浅的笑意。
於阳差点又晕了头,他当然不会承认色令智昏这回事,忙转移话题道:“吃饭了吃饭了,今儿做什么菜了。”
他说着就往室内走,也不管身后的沈淮正笑弯了眼。
沈淮径直走进厨房把保温中的菜端出来。
於阳闻着味,什么尴尬都忘了,三步并作两步走的奔到餐桌前大快朵颐。
他夹里脊肉的时候,沈淮拿筷子架住了他筷子。
於阳抬头,不满道:“干嘛呢。”
“那辆自行车我以前怎么没见你骑过?”沈淮问。
他在储物间里一通翻,只找到这一个勉强够让他去接上於阳的交通工具,却不知道这辆自行车什么来头让於阳这么宝贝。
“也没什么,”於阳不打算说,“就辆破车而已。筷子拿开,我要吃菜。”
沈淮看了他两眼,心知他在糊弄人,但也没问下去了。
两人用了饭,也不用争谁洗碗的事,也就是把碗堆进洗碗机里,有什么好争的。
晚上,他们一人拿一个d一起打游戏,周末的晚上,游戏里反正总能碰到一两个愤怒的青少年,於阳和人家互怼了八百回之后,感叹道:“现在的小学生素质越来越不行了。”
沈淮点完举报,点了点头。
于是於阳想起了昨天那出,便给沈淮把周家可的事说了一遍。
沈淮把d关了机放回储物篓里,听着他又是痛心疾首又是翻白眼的在那叨逼叨,觉得有点好笑。
沈淮道:“我倒觉得你不用管那么多,大家都以为你这人玩世不恭,但其实忸怩心软的很,老爱给自己找些不必要的麻烦,在以前你处的位置上,这么做没问题,但今时不同往日,你行事还是注意点好。”
於阳奇了:“我就扔包东西,怎么就找麻烦了?”
沈淮斟酌道:“没人的问题是能听君一席话就轻轻松松解决了的。按你说的,这个周家可人品有瑕,并不是小毛病,你那样劝,他听不进的,以后出了事,他反而第一个怪你,又或者第一个推到你头上。你也说林真的家境好,周家可得罪不起,那我看,他要是有了不快,可能都会在你身上出气。”
於阳靠在椅背上,懒洋洋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我乐意,才不想那么多。”
沈淮哑然,继而也是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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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又把於阳送回了节目组宿舍,他站在那栋红色小别墅前面,看着於阳走进门内,还背着他挥了挥手,彼时朝阳初升,他感到一阵新鲜的活力从心底涌起,仿佛青色枝丫破开了积攒的荒颓,绵密的小草覆盖住漠土,都在生机勃勃的摇曳着。
三天后,正午阳光明媚,沈淮却坏心情的站在了警局门口。
警局的人也要吃午饭,于是赶在中午下班前让俩人走了。
於阳一脸满不在乎的往他车里走,嘴上说:“走走走,吃午饭去,饿了。”
“订了蜀地的位子,”沈淮跟过去,不着痕迹的瞥了於阳他们身后的周家可、周正这对兄弟。
沈淮上了车后才问道,“怎么回事?”
是这么回事。
今早有人报警,说宿舍藏毒,警察来搜了,在林真和於阳共同的房间里头找见了一包东西,林真正好感冒,昨晚被他哥拎回去养着了,于是节目组余下的人被询问了一番,作为房间主人的於阳还作为重点怀疑对象给留下来反复问了好几遍。
沈淮很是郑重其事的带了律师过来,但其实没什么用,就是告诉他放心吧没什么事,呆会就能走了,应该能赶上午饭。
律师说午饭,意思是自己可以下班了,不是让沈淮请他吃饭的意思。
于是沈淮送走了律师,接了於阳出来吃饭
“这素质哎,”於阳等着上菜,感叹道,“我一猜就是周家可,你说这人怎么这样啊。”
沈淮眯了下眼,没说话,但心里已经记住了这个人。
於阳又道:“我看你好像认识他哥?”
沈淮想了想:“周正,刚从张屈离那跳槽,正在做最佳声音,找过我。”
第11章第11章
听到这个名字,於阳慢慢回忆起了在片场挨的那一鞭子,又和今日周家可把□□嫁祸给他的事串联起来,深深的认识到了什么叫做无事生非,什么叫做吕洞宾惨落平阳被狗咬,他啊,这是遇到了真小人了。
两人用了饭,又听了会儿餐厅的小提琴,这才回了家。
沈淮看着於阳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没有多问,给他留出了足够的思考空间。对於阳来说,重生前后的处境差别太大,他确实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
只是不等他适应好,沈淮便又在热门版面上刷出了新消息——《演绎》节目组宿舍藏毒。
他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