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蓝卿客,生怕他挣扎。
老御医将箭身周围的衣衫剪破,方便一会儿取箭身。
老御医先取心脏处的箭身,顿时,几人皆是紧张万分,门口众人也是将心提到嗓子眼,担忧不已。
老御医瞪大了眼瞅着箭身,生怕自己一个没抓好,却要了病人的命,颤抖着手去抓箭身,在抓住箭身之时,用极快的速度往上笔直抽出箭身,唯恐一个不慎,撞到心脏,让蓝卿客一命呜呼。
心脏处的箭身顺利取出,众人的心顿时安稳不少,老御医将取出的箭身丢到准备好的毛巾之上,又用盆中的湿毛巾擦拭伤口,再迅速的从药箱里取出药草止血,再用纱布为蓝卿客包扎伤口。
这一处箭身去除,老御医长舒一口气,一旁的下人赶忙为他擦汗。
众人皆是暗暗抹了把汗。
方怀为蓝卿客细心擦拭额头的汗珠。
老御医对蓝卿客不乏称赞,“要是别人早就疼得死去活来,昏过去再疼醒,他却昏睡毫无动静,若不是知道他有呼吸,老夫还以为他已是个死人……”
虽然众人不满老御医的话,却没人敢在现在挑战老御医的权威。
待老御医缓过来气,方怀想要催促时,老御医又开始动作,一如刚才那般,将蓝卿客双膝上的箭身拔除,包扎。
待老御医救治完了,众人总算是放下心。
管家领着老御医去取诊费,老御医走到门口,又回头说道,“老夫虽然帮他把箭身拔除,却治不了他那一身内伤,而且他心肺受损,双膝膝盖骨破裂,轻易治不好,说不定日后便要以轮椅为生,你们最好去请个江湖名医,说不定还能保住他一身武功,重新站起来……”
老御医的话,让众人陷入沉默。
方怀心中一松,一个松懈,便脱力的往地上摔去,幸好李渊扶住他,才得以稳住身形,“小心……”
方怀摆摆手,在李渊帮助下,坐在床边的软榻上,趴在床边,担忧的看着床上昏睡的蓝卿客,紧紧握着蓝卿客的手。
左相带着家人离开,留给方怀与蓝卿客独处的时间。
方怀细细用手描摩着蓝卿客的脸,眼里满是担忧。
春雨绵绵,细雨打在窗柩之上,甚有规律,滴滴落在心田,蓝衣人临窗而坐,面前是徐徐飘荡的青烟,手腕轻抬,执壶倾茶,一人推门而入,一眼看去,重重雨幕映衬下,白衣如雪,黑发泼墨,优雅收伞,一双明眸看向蓝衣人,待看到蓝衣人自己动手,眼里满是紧张和担忧,忙将伞放在门扉处,疾步过来,轻巧却不鲁莽的夺了蓝衣人手里的茶壶,语带责怪“你又不听话,怎么能自己动手,有事就让下人来就好,何必……万一落下病根,如何是好?”
感觉到方怀的紧张,蓝卿客半是无奈半是感动又有些好笑道,“我又不是瓷做的,哪会一碰就碎,只是煮茶而已,又不是提重物……我只是受伤,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成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病弱书生……”
方怀在蓝卿客对面坐下,眼里闪过一丝忧虑,既是很快消失,蓝卿客还是看见,蓦然一叹,“重伤的是我,双腿被废的是我,心脉具损的是我,怎么你却比我还忧思?”
蓝卿客握住方怀放在桌上的手,“这天下间,想要我死的人不可计数,可真能取我命的却没有一个人,我若不想死,天耐我何?你不必为我这般?”
方怀反握蓝卿客的手,“自你受伤以来,已有七日有余,派出去投石问药的人杳无音信,江湖中能治你双腿与心肺之人寥寥无几,仅有那么几人,却鞭长莫及,我不忧思又能做什么,只可恨我未曾修习过歧黄之术,不能为你分担……”
江湖之中,能治好蓝卿客的人,不外乎三人,却也只有三人,一者,医仙,却已逝世多年,不提也罢,二者,医圣梅殇晖,却人在医谷,远在边关,单是飞鸽传书就要几日,更不论从边关赶回京城,最起码也要几个月的时间,远水解不了近渴,万一那些刺客再次出动,就晚了,三者,却是苗疆血巫,不过也是不能考虑之人,单是当年强行拐走血巫结亲对象穆少峰,就这一桩,便以足够血巫拒绝帮忙,更不论血巫缁株必报的性格,人家不落井下石就够好了。
蓝卿客淡淡一笑,“自那日至今,那些刺客并未再出手,便已是最好的结果,我并不想因为我的缘故,而将其他人牵连进来……”
方怀有些急切,“刑部未出案果,并不一定就是因为你的缘故,也许真是敌国卑鄙手段,说不定对方正在策划其他后续,也未可知?”
春雨连绵下了三日,才堪堪停了下来,这日,太阳含羞带怯的从云彩后露出来,照耀在被春雨洗刷过的大地上,阳光普照,春日的阳光最是惹人昏睡,几滴零零落落的雨滴从房顶的瓦片上滑落,坠在地上,发出清脆却又不响亮的响声,如敲击翡翠的声响般悦耳。
蓝卿客与李渊正在对弈,李渊抓耳挠腮,不得其要领,最终败于蓝卿客。
蓝卿客正要说话,不远处却传来喧闹之声,蓝卿客转身看去,只见白衣公子背光而立,远远与他四目相对,眼里满是疲惫。
方怀一步一步走到蓝卿客跟前,还不待说话,他自己便脱力倒在蓝卿客怀里,蓝卿客只是俯首看着方怀,默默不语,方怀仰着头,从胸襟里取出一样东西,递给蓝卿客,蓝卿客接过东西,方怀便彻底晕死过去。
李渊一看方怀晕过去,忙起身欲去请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