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龙纹服的小小皇弟身上越过。
见炤允这副不以为意的模样,老夫子面上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正巧与抬头望他的炤易对视,小小炤易乌黑的眼中满是与他年龄十分之不相称的冷漠,此时望向夫子的眼神中另外还带着些许的无奈。
“八殿下,老夫可否请您背诵这九章,您是七日前才到的私塾,应该也都听过老夫讲的课了吧。”
老夫子这一句话没惊到被问话的炤易,反倒是吓了其他人一大跳,尤其是炤允,像看个疯子一样看着笑的一脸惬意的夫子,琢磨该不会夫子老糊涂了,竟让个刚满三岁的幼童背诵那样晦涩难懂的篇章,别说九篇,要是他能背下来一段,他炤允自愿去刷皇宫内所有马桶一年,不过所幸他这念头也只是想想,因为接下来的一幕,实在是让这些半大不小的皇室子孙们目瞪口呆。
炤易看看一脸贼笑的夫子,听说这七十又三的老夫子曾服侍过两代君王,包括现在的父王,对付他们这群年少皇子自是不在话下。
前些日子炤和帝因为意外发现自己这出生不过三载的小皇子能够滚瓜烂熟的背诵四书五经,小小年纪便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便欣喜若狂的叫来老夫子单独辅导他功课。
炤易之所以听从父王的话来林和书院上这晨读课,也只是为了更快和其他皇子打成一片,这七日来,他极尽低调,不愿暴露自己的【不寻常】,可谁知这老夫子为了教训这群不求上进整日只知道玩乐的皇子让他来做标榜……
炤易几乎可以想见……自己融入众皇子之中的计划会在他背完论语后九篇之后胎死腹中……
但他又不得拒绝,只得眨巴着乌黑的瞳眸讨价还价说道:“那夫子要答应我,背完之后让我去找樊将军。”
老夫子听后呵呵一笑点了点头说道:“老夫答应你。”
于是乎,身着白色华服的小小炤易跳下椅子,站在比自己身高都要高出两三寸的桌旁,开始了无聊的背诵……
“颜渊第十二篇:
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颜渊曰:“请问其目。”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颜渊曰:“回虽不敏,请事斯语矣。”
……
御花园金鳞湖畔,碧波亭内,年过半百却威势依旧的大炤国君炤和帝正在专注的看着棋盘,左右研究了一柱香的功夫,却还是没能想出令手下这盘死棋气死回生的好步来,只得大笑着叹息一声:“哎呀,朕服了,真是服了樊将军了,这一盘棋杀的朕是毫无还手之力,佩服,朕真是佩服啊……”
樊子期听后严肃的脸上略带上一丝微笑,对于皇上的衷心赞美之意表示谢意,之后这炤和帝便向这个总是寡言少语的爱将请教起这盘棋的妙处。
正当二人讨论的正热烈时,一名太监携着身着白衣的炤易朝碧波亭走来,站定在三丈外,低声通报:“启禀皇上,八殿下驾到。”
炤和帝一听微微一愣,遂抬头朝亭外望去,却见自己的八子炤易瞪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正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小小少年穿着一身宽大的锦服,双手抱着一把跟他身高差不多长的宝剑,肥大的袖口耷拉在胸前,虽一身整洁,却是怎么看怎么有喜感。
他哈哈一笑,遣退下人,挥手叫炤易进到亭子里来,待小家伙走到跟前,他一把将之抱起。
“今儿这么早便下学了?”他能看出炤易望向他的眼中略带些许不安,像是闯了什么祸犹豫着该不该承认的模样。
听闻父王如此问,坐在男人手臂上的炤易不动神色的别开眼,歪头想了想回答道:“夫子让我背经,我背了论语后九篇,其他人背不来,夫子说除我之外所有人罚抄十遍,三皇兄很生气说愿赌服输带头抄经,他们抄夫子便放我出来了。”
如此生硬的口吻,却非常有条理性,纵使是不知原委的樊子期和炤和帝,都大致能猜出一二,不禁对视莞尔一笑。这个天资聪颖的小小神童一发威便镇住了那些整日在后宫里作威作福的皇子们,这也是炤和帝想要炤易去晨读的另一个缘由。
“父王,易儿不想去晨读了,可以叫樊将军继续教易儿剑法吗?”瞪着乌黑的大眼望着自己敬爱的父王,小炤易不知道自己本如碧水般清冷的眸子因心底的渴望而染上些许暖意。
被稚子以这样期待的眼神望着,能够不为所动的父亲有几个,炤和帝爱民如子,对这个聪颖伶俐的八皇儿更是宠爱有加。
“好,那咱们就练剑。”顺了炤易的意,炤和帝唤过爱将樊子期。
“樊爱卿,又要劳烦你来指导易儿剑法了。”
“臣荣幸之至!”
炤和帝放下小皇子炤易,看着小家伙兴奋莫名的跟着樊子期步出碧波亭走到一旁的空地上,先是将怀中抱着的宝剑放到草地上,然后脱去白色的锦服露出里面以金线绣制着皇家图腾的黑色武服,炤和帝和樊子期一看炤易这副早有准备的架势均不觉怔忪一瞬。
难怪炤易一张白皙的小脸粉扑扑的透着玫瑰红,这盛夏清晨虽凉风习习,但若穿两套衣服到底还是多了些。
炤和帝哈哈一笑,扬声问着那主意颇正的小小人儿:“易儿的武服好不威风,是出自御剪坊?”
小小的武服如此合身的穿在同样小小的炤易身上,一针一线都是如此的缜密细致,孩童所穿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