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戍守南疆几年内他对此人也并不陌生,知道此人绝不简单,神色间难得多了几分正经。
可就在程天远重握兵器准备迎战之时,一旁一直默默观战的樊玉麒却开了口。
“薛将军,程将军已连战三人,于情于理都该换下歇歇了,不如由我铁狮出战领教一下大名鼎鼎的薛家锏如何?”
一边说着一边朝程天远使了个眼色,程天远收到后了然的呵呵一笑,他已连挫三人,双方的士气已产生了微妙的落差,此时南蛮的副战将薛成义出战,若是再次落败必定使南蛮兵将士气大跌,樊玉麒看出罗绍越发焦躁,就要耐不住性子,急怒之下定然听不进他人的劝阻,将乱兵还能不乱?这首战南蛮的一仗,也便有了获胜的先机。
程天远自当明白樊玉麒的意思,尽管刚刚连战的三人他连热身都算不上,可还是听从安排,向薛成义一抱拳,收枪回了己方阵营。
樊玉麒策马缓步到阵前,神色肃穆,严阵以待,一身火红似火更似凝固的血液的铠甲加之那如泰山之势的压倒性威势令观者望而生畏,就连久经沙场、经验老到的薛成义都不免心下一凛,暗叹此人果然名不虚传,有着甚是慑人的霸气。
不等对方报上姓名他已率先道出了男人那都快将南蛮兵将耳中磨出茧子的名号:“铁狮将军樊玉麒!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薛某今日就来领教一下铁狮将军的火焰枪!”
薛成义客套两句后刷的一声亮出双锏,于马上拉开架势。
锏由锏把和锏身组成,通常长约四尺,但薛成义这双锏却要再长出些许,是参照他的身高和手臂长度比例专门打造。
锏身为铜铸,呈正方四棱形,粗约二寸,其后粗,愈向其端愈细,逐步呈方锥形,锏把的钢盔护手上雕刻着一对栩栩如生的虎头,大张的血盆大口中两对虎牙仄仄发亮,端的一派狞猛态势。
樊玉麒没有多话,只是手腕一正挑起长枪,他的火焰枪不若寻常刀枪的枪刃,刃下是一火红的怒狮头,红鬃便是赤红色的飘逸缨帽,枪身还装有血挡以防敌血染手,枪刃刃身如蛇一般弯曲,上面刻有螺旋纹,寒光流转中隐含一抹骇人血色,在日光照射下凛冽非常,如同一簇静静燃烧着的火焰。
两人手执武器默默对峙,就在此时大炤战鼓缓缓奏响,“咚——,咚——,咚——”的缓慢节奏如一记记重锤砸在人的胸口,鼓动着人心。
33.将战(下)
站在马车之上,褚炤易遥望着正前方,想要看到心系的那人,可是中间隔着太多的人马、战矛,别说人影,除了耳边隆隆的鼓声他甚至都听不到那边的声响,只能通过十丈一位的传令兵知晓前方发生了何事。
他此时也只知道樊玉麒出战平远城副将薛成义,但却看不到战况,褚炤易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如此焦虑过,只觉此刻的时间过得格外的慢,这高贵的国君身份成了他和他之间的阻碍!
“皇上,外面危险,您还是在马车中等吧。”
正焦躁着,一旁的人担忧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神志,消化了对方的话后褚炤易愣了一愣,收回视线,他看了眼提醒自己的双子护卫,又看了遥远的正前方一眼,沉声说道:“危险?你们是信不过这两万精兵,还是觉得朕无力自保?朕就站在这里看,不会再留在马车中。”说完兀自负手立于马车之上关注的望着正前方,
老大都如此说了,肖素衣也不好再说什么,其实他也不觉得在这里有什么危险,只是一旁的护卫总领总是朝他使眼色,无奈之下他才开的口。
他非常清楚皇上师兄同樊将军的关系,但不代表其他人也一样清楚,护卫统领见肖素衣不再提点皇上,皱起眉想要亲自开口,可却被眼疾手快的肖青衣一手捂住了嘴。
“皇上的心情很不好,依我看,你现在最好不要开口……”他非常能理解师兄此时的感受。
明明自己的爱人在沙场上搏命,自己却不能上前,还要被迫留在此处等待消息,这简直就是种煎熬啊,换做他早就发飙了,难为师兄还能心平气和的站在这里。
被捂住嘴的老护卫统领瞪着一双怒目看着没大没小的肖青衣。肖青衣见他虽怒却无意再上前给师兄添堵,一吐舌头嘿嘿一笑放开了他。
褚炤易专注的望着前方,也没留意这点小小状况,只是传令下去要更大声的击鼓,节奏保持在一定速度,定要传到阵前去。
谁人都明白这个道理,这军鼓擂起,也便没有再断的道理,鼓声即代表着进攻,战争不结束鼓声就不会停,直到双方分出胜负,这便是兵家常说的一鼓作气,再次鸣鼓对将士的士气影响很大,所以通常状况下这鼓声是不可断的。
褚炤易选在此时击鼓一是提醒樊玉麒要开始总攻,二是……想要为他鼓舞士气,不能在阵前为他助威,他想借由鼓声告知他尽管放手去博,他会在后方支持他。
振奋人心的鼓声一起,大炤的将士士气越发高亢,加之总帅在阵前拼杀,个个都瞪圆了眼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只等一声令下便朝平远城攻去。
阵上的樊玉麒自然而然的感受到了鼓声中的内容,一想到那人在阵后,心中除了多了份从容镇定,更加多了许胜不许败的笃定。
他看着对面的薛成义,不知为何脑中突然闪现初次同那人相遇时的情景,和那让他觉悟“誓死效忠主上”的话语。
【剑是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