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答,当然是拒绝。
单引笙并不放弃,他握着杜宴礼的手,向对方提出一个无比直接的要求:“宴礼,我们上床吧。”
这不是最后一句话。
他喝了一口酒,随后亲吻杜宴礼,将嘴中的酒哺喂到对方口中。
烈酒入口,杜宴礼微一皱眉,随即咽下。
咽下的同一时刻,单引笙从他唇边撤离,在他耳旁无比笃定,得意洋洋:“杜宴礼,你爱上我了。”
杜宴礼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他看着单引笙,眉眼鼻梁嘴唇,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毫不意外,以单引笙的脾气,步步紧逼到了最后,当然要得到一个切实的结果。
这个结果不容含糊。
他要失败者亲口证明他的胜利,一个彻底的胜利。
杜宴礼想,然后他开口:“单先生。”
单引笙的神情微微一变。
他熟悉这样的杜宴礼,两人最初接触的时候,杜宴礼就是这副模样,看似彬彬有礼,实则冷漠疏离,一转身就能直接消失到你找不到的位置。
他心中升起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单引笙执着地要最后的答案,杜宴礼也觉得自己应该给对方一个结果。
虽然窗外星光烂漫,灯火辉煌,虽然室内的空气依旧浮动醺醺酒气,杜宴礼声音平稳,始终清晰地告诉单引笙:“你恐怕产生了一点错觉,我们签署了合同,这是一份交易,不是一场恋爱。”
单引笙的脸色真的变了。
对方的话语如同一个个重音,将空气中仅余的那些暧昧砸得七零八落。
情况超出单引笙的预想,无名的愤怒一下侵占单引笙的理智,让他完全控制不住地质问杜宴礼:“合同又怎么样?谁规定合同不能谈感情了?”
杜宴礼仅仅看着对方,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单引笙从对方的洞悉的双目之中看见了自己失态的模样。
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单引笙重重转过身,面向玻璃窗,紧抿着嘴唇不让自己更加失态。
杜宴礼的拒绝像是一记闷棍,砸得单引笙头晕目眩。
可他的思维同时无比清晰,认识杜宴礼以来的种种均在他脑海之中晃过。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火场之后,他曾和杜宴礼发生一次对话,当时杜宴礼问了他一句话……
“引笙,你会和包养对象谈恋爱吗?”
当时他脱口而出,几乎失笑:
“你在考我?我干嘛要和包养对象谈恋爱?能够用钱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涉及感情?”
杜宴礼在那时候就知道了……
单引笙突然醒悟。
我那时候刚对杜宴礼产生好感,杜宴礼一下子发现我的好感。
他在同一时刻告诉我:
我们不可能,你不要浪费时间。
然后我回答他:
你在想什么?我们就是同一类人。
我们才不是同一类人!
终于弄明白了这一点,单引笙差点没能控制住自己。
怒火如同烈焰,在他心头左突右撞,他用尽了所有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做出更失态的举动。
活了二十五岁,他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丢人过!
杜宴礼等了单引笙一小会。
一小会后,他不勉强对方回答,冲其一点头:“我先走了。”
说完,杜宴礼一路走到大门位置。他开门的那一刻,“哗啦”的脆响打破一室寂静。
杜宴礼的脚步顿了顿。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直接离去。
背后,狠狠将玻璃杯掼在地上的单引笙依旧没能控制自己。
他一脚踢翻了桌子,玫瑰委地,酒液泼洒。
他退后两步,将自己摔在沙发上。
浓烈的酒气弥漫室内,霎时扑灭房中原有的香气。
但不知道怎么搞的,哪怕酒气呛鼻,杜宴礼独有的气息依旧萦绕鼻端,挥之不去。
第二十五章
一万米的高空上, 艳阳正照, 大型客机往中国境内一路飞去。
从上飞机到现在已经两个小时了。
但从起飞直到现在, 飞机舱内依旧一片安静。
平常就严肃的总裁今天格外严肃,严肃得叫大家别说交谈聊天了,连磨磨牙都不敢。
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一路憋到了现在, 大家终于有点忍不住了。
他们悄悄给秘书小姐使眼色,示意秘书小姐打破机舱内的寂静。
一个人看秘书小姐,秘书小姐无动于衷。
三个人看秘书小姐, 秘书小姐冷漠以对。
然后五个人, 九个人……
秘书小姐终于坐不住了,她咳了两下, 硬着头皮叫道:“那个,杜总……”
杜宴礼被这一道声音打断了。
他从上飞机开始就在看文件, 毕竟这么大的一个财团,只要他想, 随时随地都能找出无数文件让他批阅。
不过今天的效率不算太高。
从开始到现在,他还在看第五份文件。
杜宴礼不打算继续了,他合上文件, 换了个姿势, 看向秘书:“什么事?”
这……这都进入了“战斗模式”啊,看来今天老板的心情真的不行。
秘书小姐看着杜宴礼新换的标准得像拿尺子量过的姿势,暗暗抽气,她硬着头皮讨好道:“飞机上看文件比较费眼,杜总, 我先给您说一下接下去的一些安排?”
杜宴礼示意秘书继续。
他正打算休息一下,听听秘书的新日程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