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晨!”
“你上次说的事,我考虑一下。”
那边突然清醒,声音拔高:“真的?”
“嗯。”舒墨浓轻轻点着桌面,“不过最近有位堂兄不太安分,给我添了点小麻烦。”
“恩哼?”
“麻烦江少帮我请那位的家人去贵府上喝杯茶?”
江少在大洋那边翻个身,抱住旁边的枕头,“好说好说。”
脱力地靠着潮湿的树干瘫坐下来,顾青岚觉得自己再也挪不动一步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滴水未进体力早已耗尽。
虽然暂时不会被发现,但又想舒晏会不会被他们抓到。
只能祈求舒墨浓早点找到他了,不过依舒晏的机灵劲儿,估计也不成问题吧。
叹口气,觉得休息够了,顾青岚站起来打算去找点能够果腹的东西。这个季节森林里野果啥的倒是挺多,就是分不清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
心想着反正也不知道有没有命等到舒墨浓来救,不如先填饱肚子,哪怕是真被毒死了也好过被饿死啊。
太高的树他爬不上去,也就只能在地上零零散散地捡些掉下来的果子。有些已经有些腐坏,因而真正能入口的其实也没多少。此时此地也顾不上什么干净不干净的了,凡是能入口的他捡起来在衣服上蹭了蹭就往嘴里送。
活了二十多个年头,他顾青岚也总算体验了一把以天为盖以地为舆的境界。自嘲般笑了笑,很奇怪此刻他内心竟然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和淡定。
走到一棵不知名的结着红色果子的树下,顾青岚看了看并不算粗的树干,决定摇点果子下来。谁知还没摇几下就从上面落下一个温热的物体,直接被他接在掌心里。
一只小松鼠抱着一颗果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大眼瞪小眼。
小松鼠也不害怕,似乎是觉得无趣,一个纵身抱着那颗果子越了下去,很快就窜进了林木从中不见了。
正在这时,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顾青岚立马警觉想要找个藏身的地方。哪知道前一天刚下过雨森林中本就潮湿,地上又长满苔藓湿滑无比,退了几步整个人就失去平衡滑到了。又因为是下坡,根本没法停下来,直接就着那一鼓冲力滑下,掉到了一处断坡之下。
身上的衬衫被撕开了好几道口子,脸上身上也被地上的植物枝叶划出了许许多多的血痕,然而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
顾青岚按了按胸口,顿时疼的直抽气。
估计是肋骨断了。顾青岚绝望地想,要是舒墨浓不能找到自己,哪怕他不落在歹徒手里自己也会把自己折腾死。
地上又湿又滑又脏,他想站起来,却使不上力,胸口牵着整个上半身都一抽一抽地疼——那种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的疼痛。
已经两天一夜没有睡过觉,又加之精神高度紧张与疲劳,此刻一瘫下来那些被刻意忽略压抑的倦怠疲惫就一点点从毛孔渗透到四肢百骸。
他也知道这时候睡过去实在非常危险,胸口的疼痛也在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也许能够不管不顾地睡过去,然后死在睡梦里也算是安逸的死法了。
可惜他还不想死。
想起还躺在病床上的父亲,还有尚未来得及报仇的文卿以及他还没夺回的顾家的一切。
……还有舒墨浓。
他记得他曾经说过,无论如何他总能找到自己的。
盛有声浑浑噩噩地醒过来,从枕头下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那个数字机械地映衬在他脑海里却激不出丝毫的能动性反应。
凌晨二点四十三分。
身上令人难受的酸胀疼痛却在提醒他前一个晚上他遭受了怎样的侮辱。
抬起手臂盖住眼睛,盛有声失望地想,也就这样了。
没让他消沉太久,旁边的电话就热闹地响起来。盛有声斜着眼睛看了眼来电显示,屏幕上那个名字让他决定彻底无视。
那边却锲而不舍,他不接,他就一直打。
盛有声极有耐心,就这么挺着尸一动不动地听了几十分钟的来电铃声。
直到手机没电。
盛有声突然想起来电铃声还是应笙不久前新专辑的主打曲目。
翻个身,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打算再睡一觉。
明天起床之后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可惜在他半梦半醒将睡未睡的时候突然被人大力地从床上挖了出来。
盛有声想发火,一睁开眼睛看到那张充满戾气的帅脸顿时觉得全身血液都凉透了,手脚更是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应笙被他满脸藏不住的惊慌弄得心里一痛,最终却只是咬牙道:“你的顾青岚出事了!”
“什……么?”
“被人绑架了。”
盛有声睁大眼睛不相信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应笙冷笑,“不管你信不信,现在我是他最后的生存希望。”
“哈,你当我被干坏的是脑子吗?!舒少可不是吃素的!”
应笙纹丝不动,勾起一边的嘴角笑了笑,“随你怎么想。”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盛有声只呆了一瞬,马上跑到客厅去拨顾青岚的手机,提示关机。又翻出上次舒家管家给他打电话的那个座机号码,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来。
“你好,舒宅。”
“我是顾青岚的经纪人,他现在怎么样了?”
东叔握着话筒的手僵了一下,他对这个年轻人有印象,只是不知道明明封锁了消息他是怎么知道的。“还